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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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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天夜里,后半夜,ji还没叫tou遍的时候,全镇突然被一阵尖历的哨子声惊醒,接下来便是孩子哭、女人叫、ji飞、狗咬,砸门声,喝斥声传遍了我们这个古老的集镇。

没chu意料的,刚刚穿好了衣服解完大小便的妈妈被突然闯入的民兵捆绑着带走了。

我悄悄走到大街上,左右邻居们都在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小声的议论。在这议论中,才知dao了我们县里破获了什么“国民党地下ting进支bu”的反革命大案。

我象是鬼子进村一般,悄悄地走到公社大院,只见高高的围墙下面,黑压压跪了一大片的“国民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有,足有五十多个,全都五hua大绑着,跪在铺了煤渣的地面上,等待着弄讯。里面几间大房子里,正不断传来受刑者令人mao骨悚然的嚎叫。

找了半天,没有见到跪着的人群中有妈妈。我怕了,妈妈一定是在受刑。我胆战心惊地朝着两chu1刑讯的房间走去,那两间门大大地敞开着,似乎有意让人们观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反背着双臂寒鸭凫水般吊着,几个造反派正抡动着沾了水的pi鞭拷打着。

“多久参加的?”

“解放前…1944年。”实际上那人不过四十岁上下,1944年还没成年呢。

“你的上级领导是谁?”

“是…蒋介石。”连我都不相信,蒋介石会认识这么一个远在冀中的chushen富农的七十年代的农民。

“他给你什么指示?”

“反攻大陆…复辟资本主义…”我又往另一间发chu嚎叫的房间去看,房间里,一个经常偷偷在集市上卖炒瓜子的女人正在坐着老虎凳,一双nen脚下垫着四块砖了,一个壮汉却仍然在抬着她的脚,试图把第五块砖垫入。

“哎哟…受不了了呀,我全承认…亲爷爷别垫砖了呀!”

“你偷偷卖瓜子,是想干什么?”

“我承认…投机倒把,传递情报…搞复辟…”

“你和谁接tou?”

“国民党…蒋介石…”

“你的发报机藏在哪里了?”

“丢河里了。”

“带我们去找。”那女人被从老虎凳上解下来,带走了。后来得知,就在河边指任她丢弃那并不存在的“发报机”的地点的时候,趁看押她的民兵不备,带着捆绑着她的麻绳和心灵上无尽的屈辱,满shen伤痕的她tiao进了gungun的河水。

找遍了公社大院,仍然不见妈妈的shen影。

此时的妈妈,正与其他几位破鞋,关押在“从tou越”基地里。

这chu1基地,距全公社任何一个村都很远,是建筑在一个平原地区少有的土岗子上,而这土岗子,又被原始森林一般茂密的老树完全遮掩。传说这曾是北宋杨六郎使用过的一chu1要sai,确知的却是解放前一个大地主兼大土匪的城堡式大院。

大院完全an照军事特点而建筑,四角有碉楼,中心大院四周,距离五六十步远,还有四chu1略小的堡垒,四个堡垒和中心堡垒有地dao相通。早在解放前,这里便是一chu1杀人的所在,掏心、挖肝、剥pi、剜yan、活埋各zhong暴行全在这里发生过,听老人说每到夜间,便有被杀于此的鬼魂嚎叫,更说还有人走夜路时经过这里遇到过,所以一般人绝对不敢靠近。

这次全县大抓国民党,是属于另一个派别,郭二麻子的“从tou越”并未参与,不仅没参与,当县群专组织找到土岗子基地要人时,还被郭二麻子用机枪挡在百米以外,险些暴发武斗。

到了第二天,正不知妈妈被关押于何chu1的我,被“从tou越”几个干将带到了基地zuo劳务,修缮这座大院。一同被带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四类分子。

我和其他四个四类的活是脱土坯。这四人中,其中我认识的,有一个是连少华的父亲,已经年近六旬的连大肚子;有一个是和我差不多同龄的董xing地主家的儿子董发生,因他有一个远近驰名的漂亮姐姐董凤娟,而他这个姐姐曾因作风问题而被斗游街,所以我认识他。另外两个就不认识了。

我和连大肚子负责和泥锄泥,把带有胶xing的土和着hua桔和成粘xing比较大的泥,用铁锨铲到泥斗子里,另外三个则负责将其在泥斗子里an实、抹平,然后将泥斗子拨起,一块长方形或正方形的泥坯就诞生了。

负责监督我们劳动的,就是那个曾经qiang迫我妈为他口jiao的民兵二土匪,他肩背着一支mei国造的M3A1冲锋枪,坐在一块很大的歇凉石上,一边chou烟,一边拿着我们几个四类开减玩笑。

妈妈也在这里服劳役,同时服劳役的女人还有几个,但她们不在外干活,而地这古城堡的里面,至于zuo什么…我们几个心里也都清楚,但谁也不愿意明说chu来。

“过来!过来!全他妈给我进来。”二土匪冲着我们五人命令。

我们排成一字队形,跟着他走进了这座魔窟。

走进大门,进入大院,却发现这高墙大院里面的甬dao却十分的狭窄,走在其间,两旁的高墙显得更加地高大,似乎压在tou上,又似乎随时要倒下来一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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