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聊天,你随我来。”说完,引着范子云往外就走。
范子云跟着他转过长廊,进入第二进,但见天井中两边木架上,放着不少盆栽花卉,比起前进,就清幽多了。盛振华却领着他从左首迥廊折入另一道腰门,那是另一座院落。天井里栽着几棵碧绿的芭蕉,和几盆盛开的兰花,跨进门,就可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东首一排三间,几明窗净,隐隐可闻有人正在谈话。
盛振华走近门前,就笑道:“爹,有位远客前来见你老人家。”
只听里面响起一个苍老声音问道:“谁?”
盛振华笑着道:“孩儿已经把他请进来了,爹见了一定会十分惊喜。”一面回身道:“范兄弟请进。”
这是两间打通的一间精雅起居室兼书房,此时一张紫檀雕花的木榻上,隔着小搁几,正坐着两个人。左首坐着一个年约五旬左右的青袍中年人,生得长眉入鬓,朗目如星,脸色白皙,胸飘黑须,举止从容,就是盛振华方才不说“家父正在书房里陪掌门人聊天”,也可以看得出是一位十分正派的人物,他自然是万选青专程来请的华山派掌门人商翰飞了。
右首一个身穿蓝缎大褂的老人,个子高大,生得满脸红光,除了头发和颏下一把疏朗朗的胡子已见花白,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老态来,这人不用说就是铁胆盛锦堂盛老爷子了。盛振华摊手朝老父一抬。给范子云引见道:“范兄弟,这位就是家父了。”
盛锦堂不认识范子云,连忙从榻上站起,愕然道:“振华,这位公子…”
盛振华含笑道:“你老人家不是时常惦记着范大叔么?他就是范大叔的哲嗣范子云。”
范子云已经走上一步,拜了下去道:“再晚范子云叩见老爷子。”
“哦?呵呵。”盛锦堂随着呵呵大笑,一把把范子云扶住,说道:“老侄台快不可多礼,令尊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范子云站起身,恭敬的答道:“再晚前来金陵,就是打听家父消息来的。”
“哈哈,老侄台也有这么大了。”盛锦堂高兴的打量着范子云,一面说道:“来,老夫给你引见,这位是华山派商掌门人,和令尊也是素识,你就称他一声商老伯就好。”
范子云转身又朝商翰飞作了个长揖道:“晚辈见过商伯父。”
商翰飞站起身,含笑道:“范贤侄远道而来,快请坐下好说。”
盛振华道:“范兄弟请坐,我外面有事,恕不奉陪了。”
范子云道:“盛老哥请便。”盛振华走后,一名青衣汉子送上香茗。
商翰飞含笑道:“令堂可好?”
范子云欠身道:“多谢老伯,家母幸托粗安。”
盛锦堂一手摸着花白胡子,问道:“老管家呢,身子还健朗吧?”
范子云神色一黯,说道:“老管家已经过世了。”
盛锦堂一怔道:“这是几时的事?”
范子云道:“就是上个月,他陪同再晚前去夏家堡,中风死的。”
盛锦堂道:“老侄台见过夏堡主了?”
范子云道:“再晚就是从夏家堡来的,和再晚同来的,还有黄山少庄主兄妹,他们是迎迓商老伯来的。”
盛锦堂问道:“他们怎么没和你同来?”
范子云道:“万选青兄妹现在落脚西城万安客栈,预定明天再来拜见商老伯。”
盛锦堂道:“万选青兄妹到了金陵,还住什么客栈?长根,快去叫局主进来。”一名青衣汉子在门口答应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