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才道:“解药还不难弄到,只是…唉,黄山大会,我也许会跟随夫人赴会。”
范子云喜道:“你有办法?”叶玲点点头,没有说话。范子云乘机道:“我们既有釜底抽薪之意,那么明日报国寺这挡事,该怎么办呢?”
叶玲身躯一震,望着他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说…”
范子云含笑道:“庄主要把玉容小姐许配范子云,也许只是在提议之中,尚未定局,要使范子云在玉容小姐饮食中下迷,也只是和夫人私下商量之事。如果他不把玉容小姐嫁给范子云,而嫁给其他的人,这人只要是庄主的心腹,就会依照庄主的吩咐行事,何用一定要嫁给范子云,因此你这釜底抽薪,也未必一定有效。”叶玲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范子云又道:“但少林寺,是江湖第一大门派,又是九大门派之首,如果能把明日之事,来个釜底抽薪,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叶玲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脸俱着惊疑之色,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庄主派来的。”
“在下的的确确是庄主委派的银章使者,一点也没有错。”范子云含笑道:“只是在下明了夏家庄的阴谋,不想再替庄主效劳,也是事实。”
叶玲急红了脸,说道:“但明日之事,若是有了差错,我还能回去覆命么?”
范子云道:“明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反正事情是南一干的,咱们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也没有人知道,你一样可以回去覆命。”
叶玲惊疑的望着他,问道:“你也知道他叫南一?”
范子云笑道:“你该知道在下也是奉命而来的。”
“不。”叶玲摇摇头,目光逼视,问道:“你究竟是谁?”
范子云问道:“在下哪里说得不对了?”
叶玲轻哼一声道:“南一是夫人手下的暗号,连庄主都不知道,你如何会知道的?你说,你到底是谁嘛?”
范子云暗哦一声,心想:“夏伯伯夫妻之间,果然也有着你欺我诈的心机。”一面朝叶玲徐徐说道:“在下姓范,但名字并不叫天行。”
叶玲左手暗藏袖中,神色紧张的道:“那你是谁?”
范子云微笑道:“你暗藏毒针,难道又想杀我灭口么?”
叶玲忽然眼圈一红,说道:“今天我和你说的话,若有一句传入夫人耳中,我就是死罪,你…你若是夫人派来的,我就只好在你面前自绝了,我只有怨我识人不清,夫复何言?”
范子云笑道:“我不是夫人派来的,你只管放心吧。”
叶玲道:“那你快告诉我,你不是范天行,那是谁呢?”
范子云道:“在下范子云。”
叶玲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你真是范子云。”
范子云笑道:“这还有假的不成,这块银章,是庄主在我去金陵那天,交给我的,再说丐帮不是明明冲着我来的么?难道这两点还不够证明我就是范子云么?”
叶玲的脸红了,低下头,幽幽的道:“你骗得我好苦,其实我也猜想到了一点,因为…”
范子云追问道:“因为什么?”
叶玲脸更红,头更低,羞涩的道:“我听人说过…你…你是美男子…所以庄主要把玉容小姐许配给你…是因为玉容小姐…也喜欢你的缘故…”
范子云也被她说红了脸,但他戴了人皮面具,别人看不到他脸红,他淡淡一笑,拉着她的手,道:“我们不谈这些,叶姑娘,明日之事,只有你肯帮忙,才能釜底抽薪,你肯么?”
叶玲被他握住了手,觉得一阵燠热,低垂粉颊,幽幽的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要我做什么,我还能不答应么,顶多我把命还给你就是了。”
“别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范子云柔声道:“此事我已想到了一个计策,你仍可达成任务,回去覆命。”
叶玲仰起脸,亲切的叫道:“范相公,你能告诉我么?”
“自然可以。”范子云附着她耳朵,低低的说了一阵。
叶玲只是点着头,低低的道:“好吧。”
合肥,就是庐州府,北负皖山,南临巢湖,地处全省中心,商业发达,人文鼎盛,报国寺是庐州府的大丛林,寺院占地极广,僧侣也有一二百人之众。方丈德清,出身少林寺,清字辈,是少林第二代弟子,报国寺原是少林下院,因此少林罗汉堂住持慧善大师经过合肥,自然要在报国寺落脚了。
这是上午己牌光景,报国寺山门外,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读书相公和一位面目清秀的小书僮,不用说,他们自然是范子云和叶玲了。两人刚跨进山门,就有一名青衣僧人迎了上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