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只好暂时打消赶去老子山的计划,在庙中僧房休息一晚,也好让大家更换洗涤。众人之中,如今范子云的内功,已经数得上在三名之内,当然如论他修为年龄,自是不能和于化龙、万老夫人、羊令公、连三省、花真真等人相比,但他练的“风雷引”,乃是道家玄门心法,成就自然与人不同了。
他在听了于化龙的话后,运气检查,立时发现毒物尚在胸腹之间,这就时时运气把它托住。这是他第一次遇上的事,毫无经验可言,毒物已经被自己真气逼住了,下一个步骤该当如何呢?一时心中感到没了主张?
他想问问边上的人,睁目看去,于化龙、万老夫人等人均已闭目垂帘,运功逼毒,开不得口,忽然他想到前几天晚上,游老人家在假山上说的话来:“喝了酒,可以从十二经络把酒气引出去,自己逼住的毒物,自然也可以从十二经络引出去了。”
心念这一转动,立时缓缓吸了一口气,使用“引”字诀,把逼住的毒物,导向“阳明经”,由喉咙膈上脘,循腹里下行,果然缓慢的从足次趾“厉兑穴”逼了出去。他有了这一发现,心中不禁大喜过望,只是不住的催动真气,把滞留胸腹之间的毒物,循“足阳明经”逼出体外。
等到花真真喂他眼下“百花露”和“解毒丹”,体内毒物,已余留无几,再经两种药物之力,很快就把毒物清除了。睁开眼来,发现大家服药之后,都在腹泻,只当自己是运气把毒物逼出的,他们腹泻,是药力把毒物打下来了,这自然也是正常的现象了。
众人此去彼来,腹泻不止,初时大家都和范子云的想法相同,而且经过一阵大泻,胸腹之间,确然也舒畅了不少,哪知堪堪泻完,刚回到厅上,又觉内急,又匆匆忙忙的赶去上厕。你别小觑了腹泻,这是最伤元气的事儿,把你肚子泻得胃徒四壁,一个人的气力也差不多也全泻完了。普通人如此,练功的人当然也一样。
不多一会,男女老少个个都泻得精疲力竭,登时脸色憔悴,连两个眼眶都凹了下去,但大家还是来来去去,上厕和走马灯一般,忙个不停,独独只有范子云一个人没有腹泻,也没上过一次厕所。于化龙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觉得奇怪,问道:“范少兄,你好像没有腹泻?”
范子云道:“是的,方才前辈要我们运气检查之时,晚辈发觉毒物似在胸腹之间,当下就用真气把它逼住,从“足阳叫经”引出体外了,晚辈正想把此一方法,告诉大家呢。”
于化龙脸上似有不信之色,双目逼视着范子云,冷然道:“范少兄此话是真的么?”言下之意,竟然怀疑起范子云就是下毒之人了。
范子云道:“晚辈说的千真万确。”
于化龙道:“老夫练了数十年功,自以为火候尚称上乘。也无法如范少兄所说,能从“足阳明经”,把毒逼出,范少兄此言,实在令老夫觉得不无可疑?”
范子云愕然道:“前辈如何觉得可疑呢?”
于化龙目光掠过厅上诸人,洪笑一声道:“在场之人,个个都中了太阴教卑鄙手段,身中毒药,惟独范少兄一人无恙,不令人觉得可疑么?”他此话显然会引起大家的误会。
羊令公正在运气,忽然睁目笑道:“兄弟方才听了范少侠的话,试图运气把毒物从“足阳明经”逼出,但运行了一会,还未有效,这点兄弟推想,范少侠的运气方法,也许和咱们有别,试想范少侠能把夏盟主的“雷火指”引开,咱们练了几十年的功,是否能把“雷火指”引出呢?因此,兄弟认为范少侠说的当是实情,于兄不可误会了。”
万老夫人也颔首道:“羊掌门人说得极是,范少侠蒙游老人家传授,内功心法,与众不同,于大侠这是多疑了。”
于化龙哈哈一笑道:“范少兄与于某有恩,于某也不是不信任范少兄,只是事有公私,于某既然发现了问题,心有所疑,不得不问个明白,范少兄不会责怪老夫吧?”他因羊令公、万老夫人这一说,不得不赶快收篷自找台阶。
范子云拱手道:“于前辈对晚辈心生怀疑,是应该的,晚辈怎会见怪呢?”
桂豪年攒着眉,道:“咱们服了解毒药丸,经过这一阵大泻。本以为毒物以药力打了下去,但在下刚运气检查,毒物竟然并未消失,只是全已散开,而且真气也有随着消散之感,不知诸位可有这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