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啊，大老板啊，我给您作揖了。好些学生本来就是农村来的，借钱缴的学费，欠了一债。您收几个吧，明年您再辞退他们也行，也算有了工作经验，总比现在这样！”

“是啊，她回来上班了，要不然我还可以多招你一个学生。”

“知了，您快走吧！您不走，我们说话不方便！”徐倩促着，显然，她很兴奋。

一上午，沈芸吃了三份哈达思。现在是中

雅琴关好房门，问他：“你的那些学生也都像你这么蠢吗？”

吴彬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站起来摇摇晃晃便走，到了房门，停下来，没没脑说了一句：“她很像当初的芳儿。”

“雅琴，您好歹再收几个吧，桌扫地都行，学生们还赖在宿舍里，新生上就到了。”

“小吴，小吴！”

沈芸捧着玫瑰，在楼里转了两圈，才回去在一个大瓶里，满。姑娘一整天都很开心。

“嗯。”吴彬脸一红。

这一阵，吴彬忙得焦烂额。已经八月份了，新生上就要学，可毕业班还有一半的同学没有找到工作。一九九九年，大专院校扩招，然后一年比一年招得多，说是什么和国际接轨，教育产业化。在中国，凡是和国际接轨学来的，通常都是坏东西。

“别忘了她过去的工龄！”雅琴走到门，又回加了一句。

“哎！”吴教授如梦初醒“这，不是沈芸吗？”

“叫你去你就去，别懒，路上让吴教授给你买冰吃。”雅琴给吴彬使了个。

“谢谢您！谢谢您！您是忙人，我不耽误您了！”吴彬站起正要走，沈芸敲门来。她穿着白的长袖衬衫，扎在及膝的黑绸裙里，的丝袜着黑的半跟鞋，显得清清。

“好的。”袁芳过去牵了沈芸的手。

“副总，这些事，好像打打电话就能解决吧？”沈芸不解地问。

雅琴看她可怜，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了吴彬：“吴教授，你明天一早到我这儿来一趟，对，招工的事。”

“蠢，蠢，我太蠢了。”吴教授简直无地自容了。

雅琴咳了一声，大家才静下来。

沈芸把一份文件放在雅琴的桌上，看见吴彬，嫣然一笑，转而去。可怜吴教授，魂魄全无，睛直勾勾跟着姑娘。姑娘消失了，他还望着房门，仿佛要看穿那层木板。真是：金风玉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雅琴正在看沈芸送来的文件，随便应了一声：“是啊，都是一样的女孩。”

“是你送的吧？”

“这还差不多。”雅琴了一下铃，沈芸走来，一苹果绿的连衣裙，的丝袜，白的跟鞋，上还披了一件白镂空的小褂。可怜吴教授的睛又直了。

沈芸赶跑过去，是一束红玫瑰，一共九枝，也没有卡片什么的。前台小问：“是不是你在南边的什么大款追过来了？”

“他们不蠢，能给您帮上忙的。亲，怎么啦？”吴教授摸不到脑。

第五天早晨，鲜没来，吴彬倒是来了，还提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不知什么东西，鼓鼓的。

吴彬虽然蠢，但还没蠢到家，他上接过话：“对，对，麻烦沈小跑一趟，我买冰激淋，哈达思的。”

突然，她好像觉察到什么，抬起问：“刚才你说什么？”没有回答，吴教授已经不见了。

沈芸托着脑袋，看着桌上的三束鲜，百思不得其解。

二零零三年开始，盲目扩招的恶果显现了，一批又一批大学生涌就业市场，旧年的一批还没消化完，新年的一批又扑了上来。几千年来，中国的知识分从来没有这么不值钱过。吴教授看着大家垂丧气，心里火烧火燎。他四求爷爷告，希望解决一个算一个。这天刚上班，他又来扰雅琴了。

“小吴，我这儿也不是福利院啊，我都收了你五个学生了，实在安排不了。你应该劝学生们放下架，现在不是招村官吗？”

“你就不会附张卡片，写几句诗什么的，让人也好猜。”雅琴批评着不好意思的男人“你知她们以为是谁送的吗？楼下新来的保安！你说你自己蠢不蠢？”

“小沈，你和吴教授去一趟亦庄的工厂，看看那儿有没有空缺，可有可无的也算。中午吴教授饭，下午别回来了，去吴教授学校，查一查课程设置和学生的成绩。”

第二天，沈芸早早就来到办公室。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她每天都兴兴的。

第三天，还是一束红玫瑰。

沈芸给雅琴泡好茶，坐下来正启动电脑，前台来电话了，说是店送来一束鲜给她。

会是谁送的呢？问送的小妹，她也不知，她只是个速递员。

雅琴叹了一气，说：“好吧，谁让我也有事求你呢？你让我想想，下礼拜给你答覆。”

“不会呀，他们也不知我在这儿上班。”

雅琴吩咐袁芳：“小芳，领着你的小芸儿去人力资源。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四天，又是一束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