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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周寡妇
话说清朝dao光年间,清池县境地,一女子姓刘名贵梅,原是读书之人家的女子,父亲是个饱学之士,一向在外开个学馆,自小令他读些烈女传,这贵梅生得伶俐,领悟极快。
不料到十四岁,母亲张氏恶疾在shen,久治不愈,终日卧床不起,不须几月,竟自去了,父女抱tou痛哭一场,扶尸入棺,料理停当。
一日,父亲思量:“早日他在家,母女照应,今日留他家中,孤shen一人,日子难熬,若在邻家来去,恐怕没有学好的,有失ti面;若我在家,又顾不及馆,如何是好?”
思量来去,仍无结果,遂想将小女子与他人,转念思忖,这斯文人家,决无将小女与人作婢女之理;送与人作女儿,谁愿赔饭养他?后来又陪嫁与何人?如此一想,倒不及直接送与人作媳妇省事。
主意已定,父亲便四下打听合适人家。
一日,遇东村一媒婆,托他此事,那媒婆倒用心,寻了几日,回话dao:“惠水有一开店的寡妇,姓周名昭,有一儿闲在家,叫曾桐,年仅十四,适才探询此事,那周寡妇喜不自禁,料想此事得成。”
刘父听罢此言,急于要把女儿与人,亦不论门风,亦不细探那周寡妇为人如何,只收他几两碎银子,yu将小女贵梅过门。
那贵梅几日前即料得此事,刚离亲娘,又如何肯与恩父别离?刘父好言相劝dao:“我只为无极奈何,将你小小年纪与人作媳妇,你定乖乖的,切要听婆婆的教训,不要惹他恼,为父也安心,那曾桐年纪与你相仿,料不得与你日日为难,只guan放心去吧。”
送至周寡妇家,又向寡妇dao:“小女乃没娘女儿,不曾教训,年纪又小,千万亲母把作女儿看待,不要说老夫gandai,连老妻九泉之下亦安心。”
送了小女,刘父自去了馆学。
只是这寡妇有些欠chu1:先前这店子是丈夫支撑,他终日在里间,不chu门,日间只guan些茶饭,并不见人,想那丈夫得了病,不能guan事,儿子曾桐又小,他只好chu来承值,遮羞怕耻,到后边丈夫死了,yu典店,又舍不得这般生意,让人,又没甚过活,只得承toulou脸,chu来见客。
此时他已三十模样,遇有老成客人,dao是寡妇,亦避些嫌疑,倒定那些白面少年,遇有轻薄的,不免用言语勾捞他,风月态度幌他。
周寡妇乍见乍闻,亦有个见怪的意思,渐渐惯常其事,亦便来撩嘴,人见他活动,越发来逗惹他,他年少xing情,水xing妇人,如何an奈得定?有赋为证:
人皆huan然聚首,綦我独罹tou睽乖。
忆缱绻之伊始,先胶huan之糜懈。
银灯笑chui,罗农羞解!
红霞颊兮芙蓉双红,染chun心枝柳兮粉黛!
空房亦何急?
想那寡妇怨hua怨月,夜雨黄昏,好难消遣?yu得嫁人,又怕人笑话,儿女夫妻,家事好过,怎不守寡?待要守寡,天长地久,怎生熬得?日间思量,不免在先夫坟前诉愁说苦,痛哭一场;夜间思量起,亦必捣枕捶床,咬牙切齿,翻来覆去,叹气liu泪!
兴许是他缘凑,一日来个商人,姓汪名明宇,荆州人,家事gu厚,常来惠水经营生意,明宇积年于周寡妇店中歇,却不曾与寡妇相见。待得店主归西,适才与周寡妇照面。
此番相见,见他生得清秀可爱,便亦动心,特意买了些hua膝kuwu送他,不想那寡妇却亦红脸收下。
这汪明宇本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见此情景,知其动意,便放开胆子,他本住于前边楼上,故意嫌人嘈杂,搬至厢楼,与寡妇接相近。
一日夜,汪明宇不能睡,于房内独语,遂起床点灯,打开窗子,唱些私情小曲,以此引他。
且说那寡妇正于隔bi房里纳着鞋底,闻得此声,早已是心动,便停下手中活计,将耳厌于门feng边,听得心急耳烧。
明宇见隔bi毫无动静,却亮着灯,yu察个究竟,遂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蹲shen来到了廊边里,此时周寡妇正开着门直瞅,突见一人影显现,又听得邻房声止,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知是这客商来至近前,一时竟不知如何办好。
明宇壮胆,推开那寡妇的房门,却见他正坐于门房,双颊红run有加,眉目传情,手捧鞋底却一动不动,遂向寡妇dao:“亲娘,茶便讨碗吃。”
那寡妇笑yinyindao:“茶水在这里讨得?”
明宇笑dao:“正在此讨得!”
言罢,上前一步将寡妇手中那红鞋底儿夺了过来,dao:“是什么缎子的,待我明日拿一块来相送。”
寡妇dao:“前日已收甚多,怎敢再收?”
明宇dao:“我的亲娘,不收怎的?怕我讨还不成?绝无此意,但收无妨。实则要讨还,亦不及绸缎,碰了shen子如何?”
言罢嘻笑一番,用手指来把鞋底量了量,dao:“真三寸三分。”
又在手上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