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才是第二次拜访，下任何结论都为时尚早，不过，我这有些胡思想。”她说“闲着也是闲着，您要是愿意听，我就随便说说，您觉得怎么样？”

手肘传来轻微拉扯，老先生扯扯她的手，对她扬起眉，虽然依旧没说话，但‘笑什么’的疑问已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通常来说，心理咨询中，咨询师的谈话量并不大，像刘瑕给王阿姨咨询时的谈话模式并不鲜见，如果一次咨询主要都是咨询师来说，案主来听，那么这不能算是一次成功的咨询，不过刘瑕觉得现在这条原则可稍作变通。

看起来老先生也知沈钦的‘好’习惯。

老先生没说话，但一双认真地盯着刘瑕，刘瑕心里兴起一不相的慨：她的咨询人多数都有一定社会地位，算成功人士，不过要说神给人带来的迫力，还是老先生更让人印象刻。

“当然，您也许会觉得这逻辑有些薄弱，毕竟沈家最不缺的就是房产，真正家团聚的场所可能就在附近的另一房里，但这和您的格与家关系不符合，我注意到，为了不打扰到您，十多人聚在一起都不敢说话——可见您还没丢失家中的话语权，权威更接近于传统、老派的大家长形象。”刘瑕一边说一边观察沈老先生的表情“您穿中山服，用竹节手杖，自小受私塾教育…作风中老派痕迹很重，像您这样年龄的成功人士，常见的格特征是掌控、遵循传统风俗，如果家关系亲密和谐，更常见的法是和长同住一间更大的屋，以该住为家中心，作为节庆时家人相聚的场所，在心理上，这会是沈家的大本营，而不论从您的控制、责任和自我定位来说，您都会常住在该，作为大家长和亲情网络的心，照看着世界各地的家人。”

刘瑕下心里的荒谬，还是保持职业微笑。

刘瑕想想，也不禁莞尔——极品的家是见多了，但和沈家这样七八糟的确实少见，闹情绪的祖父，社恐惧症的监控狂孙，所有人都把话往心里憋，决不靠语言沟通…这都什么事啊。

老先生动弹一下，神透思，但没给更多反应，刘瑕继续说“就我所知，您一家人众多，第二代六个女，外加伴侣这就是十二人了，第三代姑且以十人来算——当然绝不止这个数目，因为我了解到您的几个女婚恋情况较为复杂…总之，三代同堂时，这至少是二三十人的规模，但您的会客厅面积并不足够容纳这么多人…这是三层楼，二楼是您的生活区，我注意到三楼也没有相应的大会客厅规划，所以，您的住所容纳不了所有家人同时到齐。”

孙经过重重研究搜索，把她请来老先生的心理咨询师，老先生这里再来次实测试，为孙咨询师是吗？这四千块时薪她挣的真正一不亏心，都快赶上大企业职的重重面试了。

刘瑕一路都暗自留心，此时左顾右盼，也初步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个角落，确实是月湖别墅群的监控死角，四周目力可及，没有摄像的痕迹。

“您愿意接受咨询，其实是为了沈钦先生吧。”她说“至于您自己，我大胆推测一句…其实在对外上并无问题，仅仅是自我约束而已，是吗，老先生？”

“我是从会客厅面积开始发现不对的。”她说，力图以惊人之语取得更好的开场效果。

老先生动了一下，姿态有一瞬间惊异，但很快又宁定下来，他望着刘瑕，似乎在等她一步阐述——很明显，这大胆猜测，还不足以镇住老先生，要他开，她还得再加一把火。

是月湖边的观景区，老先生找到上次那张长椅，坐了下来。

“但与之相反，您选择了这间三层小楼居住，没有给家人留下过多的空间…”这说明沈家在亲情网络上已经分崩离析，找不到恰当的凝聚——不过，以沈老先生的年纪来说，疏远的家关系会是一个很大的压力来源，刘瑕没有过多地分析这，以免给他带来更多负面情绪，她轻轻一就继续说“而从今天您许多家人，尤其是第三代的反应来说，他们在这间住中肢语言很拘谨，应该鲜少造访，我想，由他们今日切的关心表现看，他们不是不愿常来，而是无法常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沈钦先生能在您的三楼占据一整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