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保险调查的角度来讲，只要能证明兴亮不是被他的母亲或儿杀害，这笔保险金就一定要予以赔付，对不对？”张局一下就抓住了关键“我记得你这一阵都在忙活经侦那边的案，这案如果不是很有希望，领导应该不会把它到你上…兴亮的老母亲今年都快九十岁了，可以先排除——这么说，你们的初级调查员认定，兴亮的儿有很大嫌疑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现在投影里，他的眉间有几纹，让他看来比实际年龄显老，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地痞无赖常见的油，穿着也是简单但见品味，一件有设计的暗褐夹克，白T和仔，让他的气质显得净、斯文。

“以这张照片为基础，在全市的摄像缓存中搜索，找到了这段录像。”

“张老师明鉴，”连景云抱拳托“这是一周前的案，本来是由我的另一个同事在跟，我们的调查情并不是很，因为功利地看待，对保险公司来说，这笔钱肯定是要赔付去的，无非是赔付给谁的问题而已。但昨天晚上，案情的新展让他有不安了——兴亮的母亲去世了。”

房产——这也是我们认定这不是兴亮自杀骗保的原因，他的经济条件非常良好，应该没有自杀的动机。”

“洪杰，男，28岁，目前在某淘宝店担任客服，”她读对话框中的文字，对连景云扬了扬手机，连景云眉微挑，神随后落到窗边，他走过去拉起半边窗帘，室内的光线一下就柔和了不少。“现在居住地址是…”

刘瑕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往下瞟了一，微转过去看沈钦——他正埋坐在自己的电脑后，双肩微塌，不自觉地靠向窗边。

这就解释了连景云在昨晚的事以后，为什么会这么快又重新现在她面前了：典型的无直接证据案，兴亮之在各方面都有烈嫌疑，但缺少指向他的直接证据，普通刑警的审讯也无功而返，她的审讯技巧和沈钦的数据挖掘能力就成了破案的关键——

他的步当然是极快速的，在某些极端的情绪支下，他甚至能和自己的四叔甚至是祖父正面争执，也无惧于他人打量的，甚至是恶意的目光，但这并不意味着沈钦已经在康复的路上大步狂奔，心理障碍的排除、治愈往往是极为缓慢，甚至是极为反复的，在这样明亮的环境下，和一群代表了公权力，因而显得格外有侵略的同坐在一起，心理上的保护者——她，刚才又追打他、排挤他，对他表现极的恶意和怒火——当然，他这是咎由自取，但，不怎么说，能持着坐在这里，而不逃开，甚至于能持着搭乘另一电梯追上他们，离开自己的座驾，连景云的车，看着情敌和心上人有说有笑…在现在这样的时刻，能够坐在这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即使对于他人来说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小事，但对沈钦而言，也已经是艰苦斗争的成果了吧。

她依旧未对沈钦之前的安排释怀，但在这一瞬间，有一莫名的情绪化了她的心防——刘瑕扇了扇睫，开了手机中的对话框。

现场顿时兴起了一阵接耳的嗡嗡声，刘瑕也放下托腮的手，坐得直了一些，这是她门后第一次发言“儿刚去世，老人家年事已，是不是有自然过的可能？”

她念一串地址，随后投影仪上现了几幢小楼“嗯，老公房了，洪杰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这一，他的信用报告和银行也能看得来。这是他的照片——”

一张监控录像被放了来，地址标注为世纪公园附近的一个路，可以看到

“确实不能否定，”连景云也不动声地“不过，兴亮没有其余的兄弟妹了，所以，不怎么说，兴亮的儿，现在的确成了这五百万保险金和上亿房产的唯一继承人——一个巧合或者不巧合的事实是，他平时基本和父亲没有往来，了这事以后，才又一次以孙的份登门，这是他在家暂住的第三个晚上…还有一，据兴亮邻居的证言，他和祖母、父亲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张，三四年前，还曾经多次上门扰，向父亲索要钱财…”

缺少安全的典型表现…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挡在他和所有人之间，也没有为他营造相对幽暗的环境，在上车以前两人的争执，让她完全遗忘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