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鲸鲨投资案在小组名单经过变更，再经过两次的小组会议之后，终于正式开始进行。

虽然组员们相chu1rong洽，进行的速度也在计划书的预计之内，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可她却觉得，她现在所承受的压力，是她这一生中面临到最沉重的压力，沉重到她已bi1近不堪负荷的边缘。纪若凡叹了口气，往旁一倒将整个shen子蜷上了沙发，缩成一团。

这个房子，还是冷冷清清的，自上次更改完名单后，她就几乎不曾见到邵以宽了。望着满室的清寂，她又叹了口气，干脆闭上双yan，来个yan不见为净。

她好累、好累，每见程欣灵一次，她的自惭形秽就多了一分，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提升对这个投资案的了解，可是她的见解、她的考量，永远都及不上程欣灵的完善。她也不懂自己在逞qiang些什么，只是突然地憎恶起“平凡”这个字yan，她不想再这么一无是chu1，不想再像自己的名字一样，不想和她的差距永远是那么天高地远！

世上真的是很不公平的，她的拙劣，就像是上天的失败作一样，和程欣灵这zhong优秀的作品摆在一起，只有更映榇chu她的悲惨而已。努力过，只会令她更为颓丧，曾经想要提升自己的毅力，如今却被shen沉的挫败gan击得溃不成军。

要是没接chu2到这zhong高阶层的世界，有多好？她还会是那个以平凡为荣，满足世事不起yan的小女子。

“又来了。”邵以宽略带责怪的咕哝在touding上响起。

纪若凡猛地睁开yan，立刻翻坐起shen。“你回来了？”声音中有gu难掩的惊喜。

“你最近怎么老在客厅睡？电脑也一直开着。”邵以宽不悦地低dao。偏他没办法摇醒她，也不能帮她关电脑，就只能这样放任她睡到天亮。

看到他染了怒意的脸，虽然凶恶，却让她觉得好温暖。“最近一直在研究计划书，有点忘了时间了。”掩饰好心里的悸动，纪若凡不好意思地抠抠额角。

“我选的那些人有问题吗？”邵以宽拧起了眉。

那天会议时，他以旁观者的角度客观地去观察那些他所重用的人，才猛然发觉，他们除去能力之外，只余下一堆狂妄、无礼的恶劣特质，于是重新思忖，综合了过去志章曾跟他提、他却嗤之以鼻的人，这份名单算是他痛定思痛后所拟的，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而那一次，他也突然发现，看着他的爱将，他就像看着自己。而别人是否也这么看他？除去能力之外，一个只余下狂妄、无礼这些恶劣特质的人？

“没有，他们都很好，专案进行得很顺利。”纪若凡连忙摇tou，顿了下，才低声说dao：“就是因为他们太好了，让我觉得我这个负责专案的，能力应该要再向上提升些，才会比较说得过去。”

“不用了，这不是一蹴可几的事。”邵以宽舒适地坐上沙发，双脚jiao叠茶几上。“有欣灵帮你，你可以完全不用担心。”

她就是因为她才想要努力的！纪若凡咬chun，只觉那gu无形的压力又朝她当tou兜下。“可是我还是这个投资案的负责人，我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她。”

“要是真让你负责，我担心可能会被你搞垮。”没见到她yan里的不对劲，邵以宽嗤哼一声，语气依然冷锐带刺。“jiao给欣灵，我才能安心地去zuo我的事。”

若是平常，她可能心里嘀咕几声就可以平复，但如今被压力及自卑bi1到崩溃边缘的她，这些话，绷断了她一chu2即发的自制。

“反正我就是笨，我就是平凡，我就是不起yan，只适合zuo个卑躬屈膝的银行职员！”所有累积的自惭形秽，如今化为激动的吼叫爆发chu来。“要不是恰巧看得到你，我连『飞腾』都进不来！”

“你在干什么？”邵以宽拧眉。这样的情形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只是就事论事。”

“对，事实嘛！”纪若凡自嘲地笑dao，yan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和她都是那么优秀，外形chu众、能力过人，那gen本不是我能踏进的领域，我就算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你们的境界，这是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知dao她不该对他大吼，可是她控制不了，那些话像有了自主意识，无法遏止地从她houtou冲chu。

她到底在鬼扯些什么？“该死，你冷静点！”她的yan泪让他察觉事情不对。

被他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