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仍面有不悦。她揉一下塞巴斯蒂安刚才狠劲抓住的胳膊。“是的,不错。”
“有一条规则,一条不能打破的规则,那就是我们得生活在个的世界里,萨瑟兰。我的宗旨是‘不伤害任何人’。我在这一点上是非常严肃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人,她想让我念起咒语,让她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梅尔嗤之以鼻,又拿起她的啤酒。“你净说大话,唐纳凡。你表妹说你根本不会念咒。”
“噢,不过有一两种,我有时也能侥幸成功。”塞巴斯蒂安等着梅尔咽下一大口啤酒,然后塞巴斯蒂安凝神静思。
梅尔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抓自己的喉咙。梅尔像喝了一口非法酿制的走私劣质威士忌一样难受。
“尤其是那种关系到大脑的咒语。”
“你真狡猾。”梅尔缓过气来,不再那么难受了。她把啤酒放到了一边,心想刚才真没必要讲那话。“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唐纳凡。如果你把这些花招用到万圣节前夕或愚人节,或是其他场合以赢得几声大笑那就好了。”
“大笑?”塞巴斯蒂安声音异常平静。他跨前一步,梅尔也跨前一步。但是不管他们想做什么都得往后推迟,因为这时门打开了。
“噢。”安娜手里端着一盘晾晒干的草花,极力保持着托盘的平衡,侧身进了门,头发飘在眼前。
“请原谅,”安娜没到他们跟前就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剑拔弩张的气味“我一会儿再来。”
“别傻了。”塞巴斯蒂安用力把梅尔推到一边,接过他表妹于里的盘子对她说:“摩根娜在店里。”
安娜把眼前的头发往后一撩。“我去见见她。见到你很高兴,梅尔。”安娜天性温柔善良,她对梅尔笑笑,然后又看着梅尔于上的戒指说:“噢,太美了。看上去…”她停了一下,朝塞匕斯蒂安瞥了一眼。“看上去像是为你定做的。”
“我只是借用几个星期。”
安娜又看看梅尔,眼里透着和善。“我明白了。不过要把这么美的东西再还回去可真让人难以割舍,不是吗?”她轻轻拿起梅尔的手,认出戒指上的宝石是塞巴斯蒂安一生最珍爱的一块。“不错,戴在你手上真美。”
“谢谢。”
“好了,我在这儿只能呆几分钟,所以还是让你们争吵完才是。”她朝塞巴斯蒂安轻轻一笑,到前边柜台去了。
梅尔歪着头坐在桌边沿。“想打架吗?”
他拿起她喝剩一半的啤酒。“好像没那个必要。”
“是的,没必要。因为我并不恼你。我只是有点紧张。我以前从来也没有这样子。我不是害怕。”
他也坐到桌上,在她身边坐下。“那又怎么样?”
“我想我们要做的工作对我来说是重要的,我确实…确实想让它能顺利开展。可现在又有了别的事。””“什么别的事?”
“你我之间的事,这也很重要。”
他拿起她的手。“是的,是很重要。”
“我不想让这两件重要的事情混到一块儿,因为我真的…真的很在乎。”
他用嘴去吻她的指尖。“我也一样。”
感觉到空气又缓和了,梅尔笑了笑。“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唐纳凡。”
“什么?”
“你会吻我的手,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可笑。”
“我算拿你没办法,萨瑟兰。”他的声音变弱了。“真拿你没办法。”
几个小时后,当夜深人静,月光朦胧时,她躺在他身边进入了梦乡。她抱着塞巴斯蒂安,双腿搁在塞巴斯蒂安身上,头靠在塞巴斯蒂安肩上。塞巴斯蒂安向后撩一下她鬓角的头发,用大拇指在她手上的宝石上摩挲着。如果他这样摩挲下去,他就可以知道她在做什么梦。他很想试一下,但又怕惊醒她。
正在这时,他脑子里忽然闪出了马厩,他闻到了干草味儿和汗味儿,听到了那匹母马低沉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