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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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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踏chu机场,余青凡坐进计程车,报了一串地址后,他放松地把shen子往后贴。长途的飞行,真是折煞人,回归地面的gan觉真好。

其实在拿到学位后,他可以继续留在mei国,那里有一份正等着他的好工作,可他毕竟是台湾人,能回到自己的故乡才有落地生gen的gan觉。再者,这里有他一直惦念的人,即使外国月亮比较大比较圆,却没有自己家乡的来得明亮皎洁。

他长舒了口气,闭上因长途飞行而变得有些酸涩的yan。

两年,认真算起来并不长,比起自小就到异乡求学的游子们,他这个不过是到mei国念两年书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去论时间长短?

偏偏那个放在他心tou上许多年的shen影就在台湾,每每一想起她,他就恨不得立即飞回来。而往往在思念她时,他就觉得时间真是难熬,两年的时间像是永远都走不完似的。

庆幸他的时间没有停摆,终于熬过两年。

合着的yanpi蓦然一掀,shen邃的mei型yan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

和两年多前相比,这个城市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街dao两侧一样林立着不同se彩的旗帜,上tou的人名和图像清一se是男人,标语不外乎是“拜托拜托”、“请投一票”

又是选举季节?

像是应和他心底声音似的,几辆候选人的宣传车从那端缓缓开了过来。

“各位乡亲,拜托拜托!请您救救——”扩音喇叭里,传chu声嘶力竭的拜票声。

“他娘的王八dan!什么党执政都一样,政治人wu只会作秀,有哪几个是真的在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zuo事的?油价一直涨,连自己的肚pi都快喂不饱了,哪还有钱喂车子吃油?”计程车驾驶情绪突然激昂起来。

余青凡一愣,随即知dao自己是碰上了政治狂热分子。通常在这zhong时候,若是chu声回应对方,一定会没完没了。支持对方说的候选人不对,不支持也不对,聪明人就该在这时候转移话题。

当然,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就是如他现在所zuo的一样,合上yanpi。

他没应声,悄悄闭上yan。前tou的司机似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回应他,继续抱怨shen为小百老姓的辛酸。

车外,候选人宣传车的扩音喇叭仍旧震耳;车内,司机先生的政治评论滔滔不绝…合着yan的余青凡微勾动薄chun,隐约可见淡淡笑纹浮现。

——这就是台湾。

而他,真的回来了。

未久,在吵杂的声狼中,他却舒展了眉心,安稳睡去。

华丽的大屋子里,liu泻着“第四号幻想即兴曲”的乐音。

价值不菲的平台钢琴前,坐了个斯文秀逸的男孩,修长手指俐落地在黑白键上移动,他正沉醉在萧bang的浪漫里。

忽然间,琴房外tou的异常声响中断了他的练习,yanpi一tiao,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大妙。

悄声走到门口,他立在门后竖耳倾听。

“余兆中,你真的非走不可?”是母亲刘可秀的声音。

“我已经约了方律师,明天下午三点,在他的事务所把协议书签一签,该给你和孩子的,我一mao都不会少。你干脆一点,大家好聚好散。”比起刘可秀的激动,余兆中的语气显得平静许多,离婚对他而言仿佛就像喝水那般简单,无关痛yang。

“侯玲怡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你甘愿抛弃这个家,不要我也不要孩子?”刘可秀哭了chu来。

“你调查我?”

“是又怎么样?反正你有的是钱,我hua你的钱,请人查你外面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既然你已经知dao了,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明天直接到方律师那里谈就好。”

“我告诉你,你今天这样对我和孩子,会不得善终的。”刘可秀语音尖锐的诅咒。

至此,男孩的手终于探chu,他俏俏握住门把,轻轻一转。

他自门feng中瞧见几近歇斯底里的母亲,在母亲shen旁,是他那两个看来很无措的妹妹。而他的父亲余兆中,正在玄关chu1换鞋。

“虽然决定和你分开,但孩子们的生活费教育费等,我不会丢给你一个人扛,你静下心来想想是不是还需要什么,明天在方律师那里一并告诉我,我能力所及的,绝不推卸。可秀,今天是我负你,我很抱歉,但玲怡更需要我,她不像你能力qiang,我相信你就算没有我,也能把孩子教养得很好。”余兆中微弯shen子,拎起地上的行李袋。“这栋房子我会过到你名下,你和孩子不会没地方可去。”

说完,他看了妻子和女儿一yan后,转shen走chu大门,毫不恋栈。

“余兆中!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为抛妻弃子的行为付chu代价!”刘可秀吼叫着。

父亲的转shen离开,母亲的歇斯底里,吓哭了两个妹妹。

男孩即使心里有着惶恐,仍是佯装平静地走chu琴房,牵起妹妹们的手,回到琴房。因为除此之外,他不知dao自己还能zuo些什么。

那双修长的手指搁在琴键上,静止数十秒后,黑键和白键敲奏chu萧bang的“离别曲”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和父亲分离,在他十二岁那年。

两年后,父亲回来了,还带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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