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去年又加了个用电的。这么大的地方，收拾打扫特别不方便。阁楼现在被我封了，空着的地方也没想着置办东西。”

小楼一看就年代久远，红砖和混凝土，简单的窗和门上钉着纱窗和纱门。门用大石块堆砌的台阶斑斑驳驳，石板路两边堆放了很多砖和木，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械和稻草堆。

正是农村常见的那两层小楼。红陶瓦的坡屋，绿木质檐边，老式的铝合金窗。二楼的角落有一个天的台，台上养了很多植，还晾晒着几件衣服。

也不知他们是否在行某形式的无声。我尴尬地站在两人旁边，忽然意识到妈妈在这里长大，面对的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即使十几年没回来，即使什么话都不说。

但抵挡不住她在这里某天经地义的存在，此时此地，只有我才是客人、陌生人、外来人。“快儿来吧，昨天你忽然打电话来，我以为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多年未见，你还是那么雷厉风行。”

“是啊…现在政策得严，翻修翻建很麻烦，基本不可能，所以屋外面我动不了，就是把屋里重新装修了下。以前堆在堂屋和过厅的破烂全扔了，上下又换成新的。太能板用着还趁手。

母女两人走在一起时，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是妈妈的女儿，而这位舅舅看我的神，要么是在和我们开玩笑，要么就是特别讨厌我，不然不可能问这样的问题。“北岳，别傻了。这是珊珊啊！”妈妈嗔怒，又朝他的胳膊拍了下。

“你又重新收拾了收拾…那个太能板，可有年了，竟然还在呢！”我妈多年没回来，多少有些景生情，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看着这个两层小楼，惊讶得嘴大张。我曾经听妈妈说过，以前房屋政策没落实，村里也得不严，各家各有儿钱就盖房盖楼。村里人好面，都渴着劲儿往大盖。妈妈的继父在旬村条件不差，不然姥姥也不会离开城市嫁到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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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瞥了满期待的妈妈，长长吐气，脸上挤一丝笑容。“没关系，舅舅，我也不记得你，没想到你块这么大。”

舅舅终于打破沉默，边说边侧过，让我们了院。“我希望珊珊可以和你一起过这个暑假，”妈妈有过于乐观地问：“吴雪不会介意吧？”我忐忑不安看着两人，吴雪是舅妈的名字。

虽然不认识她，但如果她迎我们的话，这会儿不是该来和我们相见了么？舅舅伸手在他的络腮胡上抹了一把，说：“她不会。”“那就好！”妈妈的声音如释重负。

可我从没想过房会有这么大。不仅如此，坡屋上还架了好多块太能板，和我想象的农村差别太大了。“妈，你们真在这里长大？这房觉能装十个卧室！”我一脸不敢相信。舅舅和我妈都笑了“哪里有那么夸张。”

舅舅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嘴角划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他的双手袋，尴尬地耸耸肩膀，抱歉地说：“对不起，珊珊。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不儿，你知吗？”

舅舅那双漆黑沉睛里，虽然笑着和妈妈打招呼，但其实没有任何接受或迎我们的迹象。舅舅转面对我，嘴抿成一条线，眯起睛毫不客气上下打量。

舅舅淡然地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他伸手从我旁边拎起行李袋，示意我跟着他去。一院就看见前方的主屋。

他将双臂叉放在前，语气颇为严厉地问：“这位是谁？”从小到大看见我的人都说我长得像妈妈。

妈妈又照着刚才的样朝我胳膊上拍了下，她的兄弟笑起来，继而又变得沉默。我们三个人陷片刻的安静，我不知两个大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