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俯视着她“你对我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攀，遥不可及，有时我会觉得这是梦，梦醒了就…”

“我十二岁那年去到向城，当时我没了记忆，痩痩，苏家老爷原本本不会挑我，但是当时七岁的小选中了我，要我当她的伴读。十年相，我的心里里都只有她，我知她的真、她的及良善，我从没见过像她那般大胆却又讨喜，大而化之却又冰雪聪明的女孩，因为自知分卑微，我始终隐藏着自己对她的情意。”

他怔愣须臾，然后温柔的笑了。

“嗯，我知，只是——”

“多的话，孙儿一句都不会再说，只希望外祖父不要再为难雪，要是她在周家受到半委屈，我会带着她离开。”他的表明决定。

“我不会怪她，但是等一下她回来，我要罚她。”她只是说着玩，不会真的罚啾啾。

他摇“虽然只是说过，但在我心里，除了她，我没想过要跟任何人在一起。”

“她只是担心你，不要怪她。”

他温柔的将她揽着“雪，你知吗？现在的我像是在作梦。”

你明白吗？我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才…”

她俏笑问：“还像梦吗？”

虽然稍早前已经领教过苏雪的直率，但知先表明心迹的人是她，周鉴还是有惊讶。

她抬起脸，仰望着他“作梦？”

说完，陆功勤弯腰行礼“不打扰您老人家歇着，孙儿告退。”语罢，他旋走书斋。

周鉴一惊“你是说…你们已经订亲？”

“是吗？”周鉴目光一凝“那你怎么想？”

她扑他怀里，将他环住“我知，我从没怀疑过。”

周鉴不语，只是面凝沉的看着他。

“她什么都没说。”他神情凝肃，但语气还算平缓温和“是我猜到了您跟她说了什么。”

苏雪一转，发现他站在那儿，跟他挥手打了声招呼。见他神情凝肃，她疑惑“怎么了吗？你的表情像是…有人骂你啊？”

他停顿了一下，续：“我本想一辈守在她边，什么都不说，但她却先向我表明心迹。”

迎上他执着而炽的眸，周鉴知自己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功勤，你找我有事？”他搁下笔，抬起了脸。

“我没事，很好。”她咧嘴一笑“我有多，你知的。”

周鉴微顿“她跟你说了？”

在案前练字。

“通杀，”她打断了他“我知你对我如何，而我对你亦是如此，只要我们都够定，终有一天能改变他的想法。”

这个多嘴的啾啾，明明代过她什么都不准说的。

“雪…”他执起她的手，沉沉一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陆功勤直视着他的睛，不卑不亢，平心静气的说自己内心的想法。

苏雪比谁都要了解他，她知他的为难，而那也是她要啾啾什么都别说的原因。

她先是一顿，然后蹙起眉问：“是啾啾说的？”

她那彷佛天塌下来都没关系的乐天表情，让他脸上有了淡淡笑意。“没人骂我。”他走向她“今天外祖父把你叫去，是吗？”

“功勤，你可知陆家是什么样的名门？”周鉴语重心长的说：“当年他们家中落时，你父亲娶了你娘，并借重周家之力东山再起，可在那之后，他们便觉经商的周家不上陆家，周家是丹名贾都已如此，你想苏家经营的是什么生意？他们开的是赌坊，的是偏门生意，难登大雅之堂，陆家又怎可能接纳这样的女？

离开平涛院，陆功勤来到静心阁。原本他猜想着去见过周鉴的苏雪会面带愁容，郁郁寡，可才走静心阁，他却听见她在哼哼唱唱的声音。

“如果重回周家及陆家，得到这些分地位及荣华富贵的代价是失去雪，那我什么都不要。”他态度定，语气铿锵“外祖父，她是我的世界、我的全，这一，孙儿希望您老人家能够明白。”

“当时的我，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是苏家的仆人，她却不在乎那些的接受我、喜我，而细心呵护疼她，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的苏老爷，也没嫌弃我，愿意将他最珍贵的女儿付给我…”

“外祖父今天找过雪？”他问。

他话未说完，她已用手指轻轻的覆住他的，接着，她一手勾下他的颈，在他上轻吻一记，他一震，倏地瞪大了睛。

迎上他炽烈而真诚的目光，她甜甜的、安心的一笑。

陆功勤蹙眉苦笑“这我不确定，不过我确定的是，”他目光情的注视着她的脸庞“如果让我在你跟这一切之间选择，我绝不会有任何迟疑。”

要他放弃苏雪，那是万不可能的事。除非是…苏雪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