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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浮生三日
之后王黑狗和李莲hua经过一翻讨价还价,决定将郭坤暂时留下,三日之中郭大福等人绝不过问李莲hua言行举止,一切静候三日之后月明之时。李莲hua虽信誓旦旦会有结果,别人却都满腹疑云,王黑狗打定主意若是没有结果,他便将郭坤往上tou一送,什么五十多年前的隐案,他一概不知。郭大福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一想起老母妻儿之事便烦恼不已。郭祸却是热血沸腾,跟在李莲huashen后亦步亦趋,对他的一言一行都shen信不疑。
李莲hua先在客房里睡了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方才起床,三日之期已经过了一日半。郭祸在他房门口转来转去,急得犹如tiao蚤,却又不敢破门而入。好不容易李莲hua起床,却在房里衣箱里翻衣服翻了半天,挑了两件白衣,比较许久,似是想不chu要穿哪件,闭起yan睛摸了一件,慢吞吞穿在shen上。客房窗hu不关,郭祸那双niuyan在窗外瞪得快要掉下,李莲hua终于开门chu来了。
他先去了郭大福的书房,这书房自采莲庄修筑以来就有,藏有郭乾和郭大福收集的所有字画古董,郭祸跟在他shen后探tou探脑,李莲hua也不在意。书房之中数个书柜,最里tou一个是郭乾的父亲所有,第二个是郭乾的,第三个才是郭大福的。李莲hua把三个书柜一一打开,chou了些字画chu来看,有些是账本,有些是行草,偶尔有些是水墨法描绘的采莲庄景致,笔法佳妙,栩栩如生;还有许许多多红莲紫莲,鸳鸯荷下图,以及一些诸如“千树万树莲hua开”之类的绝妙好辞。认真的看了一阵,他摇tou晃脑的捧着一幅行草yindao:“几行归sai尽,念尔何独之…郭大公子,这下面是什么我看不懂了。”郭祸皱着眉tou看着那首“诗”勉勉qiangqiang的念dao:“暮箱呼夫…寒…一团一团的…”他本就不识得几个字,实在看不chu那行云liu水般的行草写的是什么,李莲hua倒也没有笑他,和他一起并tou看了许久,兴致昂然的dao:“果然是一团一团的,你看这一团像不像鼻子?”郭祸大笑了几声,突然想起李莲hua本该是来查明真相的,不免笑岔了气“哈哈…哎哟…李先生,还是查案…”
李莲hua恋恋不舍的把那卷行草收了起来,细细看这书房,打开窗hu,窗外也是莲池,只是莲hua疏疏落落,没有客房窗外好看。他对窗外聚jing1会神看了半日,郭祸跟着他东张西望,却是什么也没看chu来,许久之后只听李莲hua喃喃的dao:“蚊子太多…”郭祸全然摸不着tou脑,李莲hua却似已对书房兴致索然,走chu书房,他施施然负手欣赏景致,考虑良久,又往镜石那块地方走去。
青天白日之下,这地方hua草寂寂,鸟声隐隐,两间大房掩在树下,倒是风景yin凉舒适,浑不似夜间那么yin森可怖。绕着两间杂货房,李莲hua又慢吞吞开始踱步,四下无人,唯有郭祸亦步亦趋,李莲hua往东他也往东,李莲hua往西他也往西。突然李莲hua在镜石之前停了下来,皱着眉tou打量着镜后的那块大石,那块大石黑黝黝如铁石一般,看不chu所谓“玉脉”在何chu1,他伸手在石上摸了模“这块石tou原是什么模样?”郭祸苦苦思索“听姜婆婆说,庄子刚建起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有玉,但是是不值钱的杂玉,爷觉得有趣,所以就装了面镜子在这里,夜里这个地方月光很亮,十五的时候坐在铜镜下面,镜里映的月光可以照人读书。不过玉在哪里,爹也一直没看chu来,姜婆婆说是灰se…一圈一圈的,好像被镜子盖住了。”李莲hua点了点tou,似是很满意,敲了敲那块镜石,他悠哉游哉的走到前夜郭坤tiaochu来的那树丛中,低tou一看,地上有厚达尺许的枯枝败叶,touding大树枝叶繁茂,树下杂草不见光亮,生长甚少。这棵树旁却有成片天生茉莉hua丛,如此时节jiao白微微,香飘四溢,倒是十分幽雅可人。茉莉hua丛后稍高一些的地方长着大片悬挂点点黄白小hua的杂草,几棵樟树生长池边,十分青翠。“郭老夫人去世是什么时候?”李莲hua问。郭祸答dao:“莫约七八月,姜婆婆说那时莲hua开得正盛。”李莲hua又点点tou,满意的从镜石前转开,突地钻进树丛,往林子shenchu1走去。郭祸急忙追上,心里迷惑之极——采莲庄本是建在十里采莲池中的一块水洲之上,从这树丛再往前走,只怕便要走到水里去了。李莲hua钻过五六十丈的密林,早上挑选的那件白衣俨然变成“褴褛”yan前便是莲池,他似是有些失望,皱着眉tou看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郭祸打了个哈欠,莲池里的小鱼受惊“哗啦”一声四散逃开,李莲hua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chu来,随即对着望不见边际的莲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哈——这其实是个好地方,有莲蓬莲藕,可以钓鱼和青蛙。”郭祸心不在焉的dao:“还有野鸭子。”“这块地有点高。”李莲hua站上林子,再慢步踱下来“难怪那条路会突然斜下去,把房子建在这里虽然风景甚好,可惜地形不佳。”郭祸满脸迷惑,随声附和,全然莫名其妙。李莲hua却似已经看够,负手悠悠的穿过树林,走回客房,当郭祸以为他有什么惊人之见的时候,他搬了一个木盆,关起门来,只听里面水声阵阵,他洗了个澡,换了shen衣服,舒舒服服的爬上床去,手持了本闲书卷着看了起来。
莫非李先生早上就是在散步?郭祸那顽固不化的脑袋终于想到了这zhong可能,呆呆的看着李莲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