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鬼影。

过了好一会儿，他将那枯枝和纸片收怀中：“看不你倒是知情识趣。”

楼外有微风，略略拂动了他的发。灯火摇曳，照得室内忽明忽暗，李莲小心翼翼地收起那枯枝和纸片，浑然不觉在灯火摇曳的时候，一个人影已慢慢地从一片黑暗的二楼无声无息地走了下来。

走了大半个时辰，李莲委实累了，一匹很重，并且他显然没有车上的那匹有力气，于是王八十不得不也抓着鞍奋力拉，一一矮一，三个影使吃的力气，方才把那匹膘壮的伤拖了角村。

站在他后的被他称呼为“夜先生”的黑影慢慢地走到了他前面来，李莲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很好客的微笑。灯光之下，坐在他对面的人一黑劲装，黑布蒙面，几乎连睛也不：“李楼主名不虚传。”他虽然在说话，但声音嘶哑难听，显然不是本声。

李莲收起了那两样东西，伸手在桌底下摸啊摸，突地摸一小坛酒来，接着又摸了两个小小的一盅杯“咯”的一声，摆了一个在桌的另一。

王八十这下嘴彻底大张，全然呆住，却见李莲折了树枝，把那匹半死不活的扶了起来，慢慢把它赶上那摔得四分五裂的车，让它勉趴在上面，然后牵着另一匹还能走动的，拉着另一匹的空鞍：“走吧。”王八十呆呆地看着和一匹齐并的李莲，这救命的神仙事…果然就是与凡人不同。

此时门外

村的时候王八十看见万圣的车早就停在了红艳阁旁，心里不由嘀咕。李莲吩咐他快快去请大夫来治，接着就欣然把那两匹栓在了莲楼门外。夜角村一反常态显得无比安静，显而易见万圣大张旗鼓在这里找封小七，已经把村民吓得魂不附。

一截枯纤细的树枝，还有一张皱的纸。

“不敢。”李莲手持酒坛，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酒“夜先生夜来此，我门中，不知有何所求？”

一来一去，都飘忽如鬼。

愣愣地看着李莲，李莲又指指那匹重伤的“让它上去。”

当然在万圣总坛他也曾拿来让封磬看过，又堂而皇之收自己怀里，于是这两样东西现在还在他这里。他拿起那枯枝在灯下细细地看，那枯枝上有个豆荚，豆荚里空空如也。那张纸依旧是那么破烂，纸上的字迹依然神秘莫测。

李莲探手怀，将那两样东西放在桌上，慢慢地推了过去，微笑：“原来先生冒险前来，只是为了这两件东西，这东西本来非我所有，先生想要尽开，我怎会私藏？”黑衣人怔了一怔，似乎全然没有想到李莲立刻将那两样东西双手奉上，一时间杀气尽失，仿佛缺了夜行的理由。

李莲微笑着品着他那杯酒，这酒乃是黄酒，虽然洒了一地，但并不会起火。

黑衣人森森地：“那两样东西。”

静夜无声，李莲打开已经被修好的大门，心情甚是愉悦。他亮油灯，坐在桌边，探手怀，从袋里摸了两样东西。

李莲幽幽然：“夜先生武功，在下万万不如，若是为了这两件无关要的东西与先生动手，我岂非太傻？”黑衣人冷哼两声，抓起桌上的酒杯掷向油灯，只见灯火一黯，骤然大亮，他已在灯火一黯的时候倏然离去。

此时已是夜。

这两样东西原来都在王八十怀里，王八十将树枝和纸片递给了白千里，将相思豆递给了李莲。白千里不看那枯树枝，先看过纸片后将纸片和枯枝都递给了李莲，然后从李莲那里拿了相思豆去看，再然后李莲却没有将这两样东西还给白千里。

那自二楼缓缓走来的黑影突然一顿“咯”的又一声，李莲已在自己这又摆了个酒杯。那白皙的手指拈着酒杯落下的样，就如他在棋盘上落了一，畅自然，毫无半分生。接着他微笑：“南方天气虽，夜间还是有寒气，不知夜先生可有兴致与我坐下来喝一杯呢？”

“过来。”李莲向他招手，王八十呆呆脑地跟在他这大哥边，看着他用一匹拉着另一匹走路，终于有一次觉得…和这位大哥走在一起，有…不怎么风光。这一路虽然荒凉，却也有不少樵夫农妇经过，见李莲拖着鞍奋力拉着匹前，那匹坐车的还龇牙咧嘴不住嘶叫，都是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