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封磬，全颤抖：“她说你是她亲爹，她说因为她长得和她娘太像所以你玷污了她！她说你怕她和她男人走了，怕她男人把你的丑事抖来，所以要杀人灭—我是不记得她说你叫什么名字，我知你是个很有势力的人！但是这是两条人命啊！那么年轻的小姑娘，你把她死，你说你还是个人么？我不服气，我全都看见了，我就是不服气啊！我三乖只是个杀猪的，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本事，但我总想这事老天一定要给人个代！这算个什么事啊！”他重重地一拍他那杀猪的架，震得铁架直摇晃，一瞬间真有力千钧的气势：“我想寻个青天来帮我，我想你有报应！所以我杀了两猪，把猪成他们的样，我想这千古奇冤一定有人来昭雪！老天果然是长的！”

“闭嘴！”白千里厉声喝“李莲！我敬你三分，你岂可在此胡说八？非但辱我师父，还辱我师妹！你—你这卑鄙小人！”四周嗡然一片，谁都对李莲那句“堕胎之”惊骇，谁听不李莲之意就是—

三乖指着封磬的鼻：“那天夜里，我去了趟三姨妈家，赶夜路回来的时候，在山里看见你和他们在打架。你要抓这个女的回去，这个男的不许，你先把女的踢倒，再用断掉的长矛将男的钉在树上，用剑砍断他的手，砍坏他的脸，一直砍到他死！砍到剑断掉！那个女的没死，你不停的踢她，用矛扎她的肚，这个女的手里也有一柄剑，你抢走她的剑，用剑柄将她敲昏—我全都看见了！你看她躺在地上血，把她扔在地上，就走了。我救了她回家，治了好几天，她的孩没有了，人还能活着，可是你杀了她的男人，她每天都在哭，有天我卖猪回来，看到她用条白布把自己挂在梁上，上吊死了。”

封磬脸煞白，李莲静静地看着那两尸，过了好一会儿，他：“清凉雨上这许多剑痕，不知白大侠可认得是什么剑法？”白千里踉跄退了几步，他虽不学剑，但封磬有家传‘旗云十三剑’，十三剑均是奇制胜的偏诡之招，剑剑方式完全不同，用以对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

姑娘不过一十七岁，为何总盟主突然决定，要她嫁人呢？”他角的笑意微微向上，看着封磬。

“在封姑娘丢弃的许多东西之中，有一个香炉。”李莲的笑意在这一瞬间淡了下来，语调渐渐地变得有些平板：“香炉之中，有一块质地良好的麝香，它的一角有引燃的痕迹，后又被人扑灭。麝香此本来香气就，实无必要再将它引燃，而它被封姑娘扔得很远。”

李莲垂下手来，指了指地下：“你想再见他们一面么？证据，或许就在他们上。”封磬怔了一怔，三乖已经喊了起来：“就是你！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他突然疯了一般拿起把铲在院里疯狂的铲土，地上很快被他铲开一个大，只见里有两张草席。

李莲看着封磬：“那是一块纯粹的麝香，有燥味，并非熏香，那是药用之—是谁把它放在封姑娘房里？是谁把它引燃？你赠她红豆，你赠她珠宝，你突然要她嫁人，她的房内有人燃麝香，又或许有人在她之中下毒—麝香、麝香那是堕胎之…”

他竟是个如此俊俏的少年。

封磬一张脸已经铁青：“李莲，你说这等话来，若无证据，今日我不杀你—不足平我万圣之怒。”

清凉

白千里惊恐地看着那坑里已经胀的死人，那泥土中面容扭曲长发披散的正是他那不知世事任骄纵的师妹，他却从不曾想象她会有这个样。泥土中尚有一团白布包裹血模糊的东西，那是个未成形的胎儿。三乖又猛地揭开另一张草席，草席下是一张满是刀痕的脸，虽然扭曲变形，却依稀可见这人活着的时候原本是如何俊俏，这人谁也不认识，却人人一见而知他便是那“清凉雨”

就是封磬与封小七有那苟且之事，封小七有了，封磬要她嫁人堕胎都无结果，于是不得已，杀了自己的女儿。这若是个理由，倒是真是个理由。谁能相信万圣总盟主封磬，平日温文儒雅，以为喜好，饱读诗书的谦谦君会这等事？

封磬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李莲。

三乖下坑去，一把揭开其中一张：“她有了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