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中央，观音菩萨手托宝瓶，端坐莲，那微阖的眉仿佛在俯视世间万。我跪在蒲团上恭敬地上了一炷香。姑娘们慢慢地都来齐了，有七个，其中一个是早上遇见的那个冒失的姑娘。她的睛依旧是红的，低着，心事重重的样。

也许是换了生地方的缘故，这一觉我睡得极其不安稳，隐隐听到耳边似乎有姑娘家的啼哭声，仔细一听，却有鸟儿在窗外呜咽。次日，天刚蒙蒙亮，我换了白的劲装找个清净的地方练剑，在西厢房后面有一个很小的园，满园争艳，好不闹。负责打扫院落的师父们还没有起，我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舒展一下骨，便开始练习。

我暗骂那没有良德的媒婆和大人家。

那姑娘了把泪，我扶她坐在床边，她叹了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讲来她自缢的原因：“小女叫紫玉，家在观音山脚下的一个村庄，世代靠地为生。去年八月，经过媒婆的一番说导，我爹将我许给了邻村的一个大人家的公，那媒婆将那公说得天上有地上无，我爹一开始是不信，可是，那公亲自登门拜访，果真是人中之龙。当下，小女就心生恋，就应了这门亲事。就在前几日我上山之前，我去集市上卖一些手工的绣品，竟然又遇见了那公，那公怀抱一娘，我一时气不过上前质问，那女竟说，她们已经成亲两三载了，而且那公并不是那大人家的儿。原来，那大人家的儿是个无赖，长得奇丑无比，他爹就拿银给那公让他代替他的儿来相亲。事到如此，我除了嫁给那无赖就一办法也没有了。”说到这里，紫玉已经泣不成声。

“姑娘有什么伤心事么？这么失魂落魄的，亏我剑锋收得快，否则就多了一个冤魂。”想想刚才那一幕，我还心有余悸，这姑娘走路也是没有声音的。

那个女现在我的视野里，她惊讶地“啊”了一声，手里的茶壶掉在青石的小上“啪”地一声，四溅。我的剑锋正指在她咙一寸开外。见状，我收了剑问：“真是抱歉，吓到姑娘了。”那姑娘慌忙蹲在地上收拾茶壶的碎片，说：“不怪姑娘，是小女太冒失了，坏了姑娘的雅兴。”她收拾起碎片，抬起脸，我这才看见她晶亮的睛红不堪，仔细一看，中还泛着泪光。

慧清大师已是知天命之年，少言寡语，带我们坐在佛堂里颂经。

“姑娘，既然你不能帮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她离去的脚步还是很轻，我扫兴地回东厢房里换了衣裳。明月师父送来了斋饭，并说：“师父已经在佛堂等候姑娘了，用完斋饭就可以去祁福之礼了。”

“不妨来，事在人为，姑娘不要太悲观了。”

我笑：“这区区一件小事还难不倒本姑娘。”

是很普通的经文，娘偶尔也会念起。

我谢过明月师父，吃过斋饭就早些休息了。

“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死？”

“你若帮不了我，说来，岂不是让小女再伤心一次。”

打扫得很净，有淡淡的檀香味。她帮我安排了行李说：“贫尼法号明月，师父法号慧清，今日天已晚，贫尼去帮施主来斋饭早些休息，明日师父会在佛堂帮施主们祁福。”

我听得不耐烦，一回，却不见了刚才的姑娘，她的蒲团上空空的，还有膝盖清晰的廓。每个人都闭着，我悄悄地起去四张望，那抹纤细的影一拐弯就了后院。我亦步亦趋地跟了去，她推开西厢房的一个门去。我走到门边，正敲门，只听见屋内传来“咣当”的板凳倒地的声音。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妙，推门，三尺白绫在房梁上打了个死死的结，那女如木偶般悬挂在半空。手里的暗飞，女嘤咛一声摔到地上泪先落了下来。她大大地着气，说：“姑娘，你救不了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好。”

“我代替你嫁，这不就成了，反正他们家的目

“什么办法？”

“说来话长，也只是小女命苦。”她叹了气，颜笑“这茶都洒了，我再去厨房里换一壶来。”说着就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