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地跑去。我扶老太太回祠堂：“祖母不必生气，繁缛礼节如烟不在意。”

老太太听完十分惊讶：“冷儿不曾迎嫁？”

姨丈迎上来：“娘，您先别生气，容我慢慢来。”

像一弦一样绷了我的心。

我低但笑不语，扶老太太到荷池赏聊天。

本来风俗说，姑娘阁一定是要自己的夫君去迎接新嫁娘，只是奇怪得很，像独孤家这名门望族应该规矩更多才是，可独孤冷没有迎嫁不说，来到府上几日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姨丈和姨母整日带我在偌大的府第上转悠，见过了老太太，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还有一些表兄妹。老太太是个非常淡然的人，她终日在祠堂吃斋念佛，日也过得清闲。见我来到，兴地拉着我的手说：“冷儿是你二娘清怜的儿，这孩从小就勤奋肯读书，长得又俊俏，全家那么多孙，我最喜的就是他。偏偏你姨母也最喜他，于是就和你爹爹商量从小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我如实回答：“不曾。”

想必老太太还不知我没见过独孤冷的事实。

“怎么能不生气，迎接新嫁娘是风俗，像我们这大这么不重礼节，传去的话我们被人笑话也就算了，还让如烟受牵连。孩不懂事，你这爹的也不懂事吗？”

老太太叹了气：“这事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看老太太不想说，我也不敢多言，只能将就听下去“其他人都无所谓，倒是冷儿这孩不善言辞，他可曾对你冷淡？”

顾不得多言，姨母和姨丈已经赶到了，他们立在老太太面前神情慌张不安，老太太向四周看了一下：“冷儿怎么没到？”

“如烟，我们是名门望族，所以这规矩是少不了的，如果不能适应就搁着吧，祖母给你主，错了不妨事。二夫人是你夫君的亲娘，每天早上给夫人请完安就去给她请安，三夫人和五夫人就罢了，他们都是份卑贱之人，不如我如烟来得金贵。”

3

什么叫捞了个清净？难以前不清净？

独孤冷死了。

老太太像是生了很大的气，使劲用拐杖捣着青石的地板对后的丫鬟说：“快去把老爷夫人还有七少爷叫到祠堂来，说我有话问他们。”

“他们要是像你这般懂事就好了。”老太太叹了气“自从你祖父过世以后，这家里好不容易才捞了个清净，如今他们又来找不如意。”

2

姨丈和姨母哭

姨丈遣散了丫，在祠堂里走来走去，许久才说：“娘，事情到这地步纸也包不住火了，冷儿他…”

“冷儿，他死了。”

这是我来到独孤家听到的第一个噩耗。当然，我不难过，只是独孤冷死得未免太奇怪了，在去迎嫁的路上死在了车里。独孤家的夫现在说起来还惊魂未定。那时候天已晚，车夫见车里没声响就以为是少爷睡熟了，也没怎么在意。等找到一家客栈，叫少爷下车的时候，唤了半天也不见答应。车夫掀开门帘，独孤冷躺在车里，脸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而死。当时他的已经凉透了，车夫上差人快加鞭回去报信。

“祖母教训得是，只是三娘和五娘怎么能下得了台面？”

我微微一愣，说：“如烟来府上多日，还未见过夫君。”

还未说完，姨母就嘤嘤地哭起来。老太太见状更急了：“冷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