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约定,切不可擅自行动。你要提前动手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事先知会我。”
颜菁平了气息,轻若无声的点头。
夏侯熙垂首淡淡一笑“既然下定决心铲除萧予墨,就得做好充分准备,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他微不可查的轻叹“你大概觉得生死是你自己的事,大不了舍了这条性命,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的行动失败,皇宫守卫必定更为森严,前车之鉴,萧予墨不可能给予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他漆黑如墨的眸中转过一丝轻愁。
颜菁倒是真没有深入的考虑过这个问题,诚然,机会仅此一次,她飞快又低声的道:“抱歉,是我误会了将军。”
夏侯熙温润的眼眸深邃如海“你我都是为了最大程度的维护本国的利益,熙以为我们会是最适合的盟军。
颜菁的语气有些生硬“是我鲁莽,没有领会将军的意图,这是我的错。”
“每个人都有特别在乎的事和在意的人,在这件事上没有对错。”从夏侯熙喉咙里吐出的声音模模糊糊的,颜菁闻言似一怔,她神伤的转过身,沉默了一下“我要如何联络将军?”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夏侯熙倒是听懂了,他拂了拂衣袖道:“你在锦华宫门前多挂一盏灯笼,我就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继续沉默。
“你还有话要说?”夏侯熙奇怪的瞥她一眼。
颜菁语调平淡“不,颜菁先行告退了。”
她并没有回屋,而是折到锦华宫门前,寻了一隐蔽处藏好,随即,她瞧见蒙上面巾的夏侯熙无声无息的走出,提一口气,跃出数十步,再跃起,又是数十步,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在十丈开外了。与从前相比,他的轻功亦精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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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炯手轻抚刀鞘,沉吟了许久,旁人的目光也随了他许久。他倏然抬头,高声道:“我会在子时将宝刀藏到后院,以一炷香为限,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寻到,这把刀也就归他所有。”
他扫视堂下一眼,复又说道:“记住,真正的宝刀只有一把,不要被假象迷了眼。”
众人窃窃私语,尉迟骏和尉迟青两位主角不为所动,他二人相视一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下去准备准备吧。”尉迟炯含笑道。
尉迟骏心中明了,这不仅是考校轻功、武艺,还有眼力。听祖父的口气,必定是设下了圈套,诱惑他二人上当。他平心静气的在屋里坐了会,忽听见有人在窗棂上拍了两下。
尉迟骏惊疑的打开窗,萧予墨利落的飞身跃进。
“圣上。”尉迟骏忙要行君臣大礼,萧予墨制止了他,微笑“孤微服而来,不想惊动他人。”
“诺。”尉迟骏让出一张椅子,表情有一丝愕然。
“孤在宫里闷的慌,找你说说话。”萧予墨展颜一笑。
此时刚过亥时,夜晚幽沉、朦胧、迷幻,天空似被轻纱覆盖。尉迟骏唇角荡起笑意“圣上是一人出宫的吗?”
“嗯,好不容易甩了那几名讨厌的侍卫。”萧予墨眨了眨眼,带了几分孩童般的促狭和淘气。
尉迟骏敛紧眉心“圣上太过大意,如今四国在乾定城均布有眼线,若被他们得知圣上孤身一人前来,岂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孤这一路上小心着呢,”萧予墨略略一笑。
“圣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纯婉公主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吗?”尉迟骏打趣道,白天他人虽在校场,也听说了嘉禾帝那道令所有人意外的圣旨。
萧予墨若无其事的笑,但随之滋生一缕微涩忧伤“你也很奇怪为何孤突然改了主意对吗?”
尉迟骏恬然道:“圣上必有深意,微臣不敢妄自揣测。”
萧予墨笑中含一抹苦涩“什么深意,不过是孤突然想到纯婉公主的名讳中有一个婉字罢了。”
尉迟骏略一思索,已知其意。他微嘘了口气,这世上的痴情人,又何止他一人。
“孤下了这道圣旨以后,太后质疑,郑亲王也来质问孤,这一整日就耗在慈宁宫了。”萧予墨以拳掩口打了几个哈欠,满面倦容。
尉迟骏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这道旨意的确出人意表,别说太后和郑亲王,就连他乍一听到也是大吃一惊。东裕国同天阒国有盟约在先,迎娶娴琳公主乃众望所归,而嘉禾帝曾在北辰国有过八年人质生涯,这对他而言一直是洗刷不掉的耻辱,将来一旦开战,北辰国定然首当其冲,谁都不会想到,萧予墨会立北辰国的公主为后。萧予墨给出的理由太过匪夷所思,只有尉迟骏能够理解他这一近乎疯狂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