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

沐婉如却抱着包袱，独自一人踏上去往天阅国的路。她甚至不知萧予墨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份。

没想到会碰见尉迟骏，曾经站立在萧予墨边，神采从不输于他的少年。她更没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居然是天阒国的国君，他的份，如此尊贵，如此耀。

这句狠话碎不及防地撞她的耳中。夏侯熙中的庆气明白无误地告诉她，这不是一个玩笑。“我办不到。”她说，斩钉截铁。休说她没有武功，本不可能是萧予墨的敌手，就算她可以，她也不会对自己的夫君下手。

娆的菀妃起梳妆，铜镜里映照依旧年轻貌的容颜，不同于过去的潦倒落魄，细致华贵的装扮，遮盖掉了她底唯一的情绪。

恍惚着思的沐婉如倚在榻上，任侍女拭净她的手指，随后吩咐：“你下去吧，本想独自一人静一会儿。”

遥不可及，不可攀。

“沐姑娘，好久不见。”那一声招呼唤醒了她对往昔的回忆。原来她的过去，不止有快乐，还有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希望姑娘能助我。”

幸好她再度遇上了夏侯熙，如果没有他，或许她就死在了养琴楼。没有了沐婉如，也就没有了之后的菀妃。

有时候她会想，或许那个人家中，十分有权势，他才能说那样的话―婉儿，我会回来接你。

沐婉如淡淡回以一笑。

她惘然笑了，还真是如此。

沐婉如起，轻轻地叹了一声。

时值秋，天气渐凉。

萧予墨微微带着笑，看她睁大的妙目，不由得笑：“好漂亮的小姑娘。”沐婉如却是怔了半晌，才跺脚：“你赔我的扇。”

是云清霜救了她。

望着空的房间，沐婉如忽地觉脸颊上有些微凉。那些往事，都如数成了泪。

离别最后到来的时候，萧予墨说，婉儿，我会回来接你。

的扇。

天阒国候燥，少湖多山。萧予墨时常说要带她去狩猎，沐婉如只是轻笑着说怕累。

他再也不了解她的内心，正如他再也不是当年的稚气少年，她也不是那时的单纯少女一样。

她一日又一日地憔悴下去，直到家门没落，父亲被人诬陷，沐家差儿被满门抄斩。他们连夜逃，却遭到山贼抢劫。如果不是夏侯熙刀相助，她已然遭到凌辱，而父母也会丢失命。

院，没有泛舟湖上的自山自在，也没有走遍北辰千山万的风轻云淡。

那一赔就赔了数年的时光。在萧予墨最抑郁的时候，在他韬光养晦的时候，也只有沐婉如留在他边，和他一起成长起来。

萧予墨笑着从背后揽过了她。

那个少年，空有凌云壮志，然而襟未开，韬光养晦之余，里诚挚而骄傲。他会去捉她的扇，会调笑她的羞怯，会指着远方说―

沐婉如支手望着窗外，直到侍女来察她说圣上已经下朝。

“杀了萧予墨。”

她他，也怨他。

到如今，她最怀念的还是那段时光。

直到戏班因牵扯到刺杀一事，她仓皇逃，几天几日未，目眩地一扎听雨轩。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她又一次回到他的边。

落下，消散，最后无迹可寻。

她惊讶之下，却下意识地摸了扇，哗啦一声，薄薄的纸就这么撕裂了开来。

她脱：“什么？”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云清霜对她不过是一饭之恩，她便冒险救她命；而夏侯熙曾经在盗手中救下她一家老小，这份恩情.更是难能可贵。只要她能办到的，哪怕是用她的命去换，她也认了。

婉儿，你等我回来接你。

从前有看相的说，她生来命苦，却有贵人相助。

夏侯熙给他们全家安排了一个清净的住。

云清霜将她送到医馆，她本以为这就是她的一生。

她努力想和他重温过去的，但无论她怎么尽力，他们都回不去了。

她不想欠夏侯熙太多，赎后，她在青乐坊谋到一份差事，替他们打扫院、洗衣饭，维持生计。

刚来到天阒国，包袱被抢，无分文的她，浑浑噩噩地被人卖了院，又在半迫半茫然的状态下签下了那份卖契。

往日的好依旧保留在她记忆。

沐婉如追着他的船追了一路，直到尽，才望着河滔滔，最后泣不成声。一月又一月，她等了无数个月和月尾，却再没等来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