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问：“你怎么了？”

班级里发育早的女生，一年前就来了，发育晚的女生，还不知女生每个月都要血，这件事情在女生中都保持着神秘。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这代人的成长，常常伴随着尴尬。咨询不发达，获取信息的渠有限，父母又都很羞涩于和儿女直接特征的发育，老师更是谈变，大分女生第一次来月经的经验都是很不愉快的。惊慌、羞窘、困惑、害怕，甚至有人以为自己得了重病，要死掉了。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她小时候看到自己血，以为自己得了重症，暗地里痛苦得咬着被哭，表面上却非常勇敢，像电视剧上的女主角一样，在亲人面前隐瞒住“病情”不告诉爸爸妈妈，只是自己开始悄悄理“后事”把省吃俭用、辛苦积攒的贴画和磁带都送给堂妹，嘱咐她以后多来看看自己的父母。等真相暴后，堂妹拒绝归还贴画和磁带，她动用了武力抢夺，堂妹被她打哭，她被妈妈打哭。

照惩罚规律，老师的注意力会更多地放在更过份的那个学生上，他让我先行，等于将迟到的惩罚全揽到自己上。突然间，没有任何原因，我就觉得心砰砰直，脸火，忙低着，拼命地跑向教室。很幸运，因为冰雹，值勤的学生都已经回各自的教室，我们的迟到并没有被学校抓住，导致扣分，只是被上早自习的老师抓住了而已。

我低着，不吭声。

天仍然沉着，风却渐渐小了，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我惊了一下，看清楚是张骏，想张说话，可一张嘴，冷风卷得冰雹立即嘴，话没说来，反倒吃了一冰。他一面跑，一面抿着嘴乐，显然这就是他不说话的原因。

他过我一个多，力气又大我许多，我只觉得上的压力一松，天地间的风似乎都小了。他拖着我迎着狂风，在冰雹中跑着，我也不知为什么，心情突然就明亮了，似乎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冰雹砸在脸上也一都不疼了。

我匆匆打开课本，低着好似专心地看起来。听到他和语文老师解释迟到的原因，我的埋得更低，鼻尖几乎要贴到课本上，一颗心慌得好似要来，却又甜得好似要陷下去，就像小时候，吃酒心巧克力吃醉了，一时觉得快乐得要飞起来，一时又觉得难过得要死掉。

我的大姨妈已经来访过一次，可我仍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只是从妈妈刻意压低的声音，拽着我到卫生间说话的态度，觉这个东西很见不得光，一定要悄悄理。

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我察觉不对劲，觉有些，偷偷把手垫到下抹了一把，手指上有淡淡的血迹，我又张又窘迫，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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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变越大，我人小力弱，觉每迈去一步，就被风回来大半步，走了半天，似乎都还在原地，正在着急，突然，一个人从后面赶上了我，抓起我的手，拖着我向前跑。

现在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竟然染红了我的，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如果我有要好的朋友，也许可以和她说悄悄话，可是我没有，所以我只能坐在凳上，一动不动。

等到校门时，他自然而然地放开了我，笑向我指指教学楼，示意我先去教室。

语文老师正在批评我，张骏又在教室门懒洋洋地喊“报告”果然，语文老师匆匆说了我两句，就让我坐下，走到教室门去训斥行为更恶劣的张骏。

长大后，我们这些的时候，笑得肚疼，当时的迷茫与苦涩却是沉重的。

冰雹突然停了，就如它来时一样毫无征兆，似乎，只是为了成全我们在冰雹下的牵手。

我沉默地摇。

我大窘，忙把书掉转过来，等掉转完，陈劲却在一旁压着声音笑，我定睛一看，发现此时才真正反了，又赶把书掉转回去，陈劲在一旁笑嘲“就你这样还撒谎，不过一句话就了脚。”

渐渐地，班里的同学都走了，只有张骏和两三个男生还在教室后面闹

陈劲不屑地哼一声“书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