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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如斯女人(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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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斯女人

1.

刘炎已经走了,他这会儿应该在店里忙着招呼客人,或者,在厨房里炒菜?我不愿意去想这些了。这日子就像一场谈不上一点mei妙的梦一样,可耻,可恶。

电话铃一直没有响,赵总肯定没有想到,我这会儿披着一touluan发盯着电话看,我还是希望他会打来一个电话,哪怕只是简约的一句话,说你怎么样了,明天来上班吗?这样也行。

可是我知dao他不会的。我只是他的其中一个助理,一个无所事事的助理,每天穿着干净的白se长裙在办公区如幽灵般地晃dang一圈,再一圈,然后挎上小包,踩着中跟pi鞋嗒嗒地消失在hua岗岩的尽tou。

像上班的日子一样,外面的天se还算好,城市的蓝天永远都是这样浅浅的,浊浊的,呼xi时总会觉得滞涨,很费力。

我的手很酸,手腕横着一圈紫里透青的淤血,刘炎的胳膊上大概给刀划伤了,不知dao有没有问题?他是怎么去店里的?可能只是用袖子挡住伤罢了。

我再次躺下了,起床gen本没事可zuo,穿过纱窗hu的那一点点风chui得还算舒服,我干脆再睡一觉好了。

但还是睁着yan睛,很可耻,我心里只有这一个词,睡觉可耻,爬起来无所事事也可耻,这样的生活本shen就是可耻的,最可耻的是我睡不着,躺在这里暗自诅咒自己的可耻。

电话铃叮铃响了一声,然后就是滴滴答答落水hua的声音——这是我房间里的分机声音,这个话机是赵总前两天收到的礼wu,据说是从新加坡带来的,他拆开来只是扫了一yan,就隔着屏风把盒子一扔,这个两滴水形状的电话就被扔到了我shen后的沙发上,他连tou也没抬一下,只是略微挑了挑眉mao,用一口苏北口音说,”给你,我不要。”猛然听起来这句话有点儿像割礼,我不要。我当时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我是一贯注意自己形像的,女孩子在外要端庄得ti落落大方自尊自爱——这都是爸爸说的,他总是指着天hua板重重地说,气质,文化,这是我们家人和小市民最大的区别!

拿起话机,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不同的是,她的声音有点病态的兴奋,低低的,沉沉的,嘶哑,却不时地飞扬起一个尾音,她的话吓了我一tiao,”我现在给你打的是国际长途。我正在一个天台上,对面全是沙土和玻璃的颜se。”

“你在土耳其?”这是我对沙土和玻璃的条件反she1,我承认我很无知。

“不是。我在北京。风沙很大。这楼很高,树又很小,看不见绿se。对面也是座大厦。它的玻璃是蓝se的,风沙罩了一层,很土。沙子迷了我的yan睛,你等一下。”然后我听到一个男人叽哩咕哝地说话,还有羡梅轻轻的笑,没有激情的笑声,不知怎的,我竟从这笑声中找到一抹压抑的暗红se来。

“你相信吗?今天我很不同。”羡梅发chu奇怪的嬉笑声,一个像她这么严肃且无聊的女人兼记者一般都只关注社会问题,我从没听过她这么不严肃过,这笑轻佻得像在勾搭野男人——我爸爸说,女人的贞洁与cao2守价值连城,就连笑的样子也能透lou你的放dang——这句话是我准备嫁给刘炎时他说的,他还说,刘炎猪狗不如,跟他不如去卖yin,至少还能得到。

“我站在三十层楼的yang台上,上午十点钟,yang光洒在我shen上暖洋洋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直接而又全面地gan受yang光——我的肌肤被yang光穿透打开,汗mao都镶成了nennen的黄se,shenti对温暖的xi收力让我惊讶,我从来没有这样发现过自己——我是个黄zhong人,很柔和很柔和的那zhong黄se,和yang光落到地球上时的颜se如此接近——我一定是太yang的女儿。我脚趾tou都松ruan了,踩在被太yang烘热的水泥地上,还有,我的tou发披在肩上,刚刚干洗过,很轻盈,像萤火虫一样闪着微亮…”

我打断她的话,”你没穿衣服?”

她哈哈笑了起来,电话那tou传来了手机特有的嗡嗡声,有两秒钟的样子,还有一段空白,无线通信若不是噪音,就是干脆无音。她的笑声突然变成了急促的短音,她挂机了。

我突然想起来不知dao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狗pi不通,竟然把北京和杭州之间的通讯称之为国际长途。记得香港刚刚回归的时候,同事就对香港电话仍然属于国际长途极为不满,他到chu1说电信行业首先进行了分裂祖国的活动,应该统统拉去枪决了,我对此表示理解,因为当时他的太太在香港大学进修。

放下电话我的目光落在了电视机旁边,一个小小的透明相框,里面夹着一张大学时舍友们的合影——这很奇怪吗?许多人一进门就惊讶而又沉默地盯着照片狠狠地看,然后装作不在意地样子把视线移开,直到羡梅第一次来我才算明白了他们目光中隐藏的涵义。她没问我,只说了一句,”把照片换到别chu1去吧,卧室里没挂结婚照,只有这张照片,明显让人家以为你们婚姻不幸福。”

那么,我的婚姻幸福吗?我下意识地想起了哥哥的话,他说,下等人,猪狗不如的下等人懂爱情吗?你算是被便宜卖了。上份工作就是为这个丢掉的,哥哥打电话到公司来,对总机说,我找一个下等人的老婆,嗯,是厨师的婆娘。我因此而chu了名,接到他的电话没说两句就挂了,但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觉得全公司看我的yan神都不对了,她们的yan睛里混杂了许多的表情:同情、渺视、不解?反正其中任何一zhong情绪的来源都是摆chu的高姿态的一zhong俯视态度。

我不得不因此辞了职,公司里没有人知dao我结婚了,甚至有男朋友,可是我哥哥的一个电话,就把一切jing1心掩埋的东西全bu从芬芳的hua朵下挖了chu来,这东西散发着臭气吗?我不清楚。只是,我真的,不想让谁知dao。我知dao我外表的素养与雅致能够掩饰这一切的卑微与市俗,它们就像hua香一样扰luan了人的味觉,没有知dao这中间原本应该是什么味dao。

2.

羡梅在我结婚前曾经hua费了大力气来劝阻我对婚姻的尝试,就是在结婚以后,她也多次拒绝到我的新家来看看,唯一一次进门,她形容古怪的望着刘炎,一脸悲天悯人的同情,弄得刘炎坐立不安,没半小时就借口买东西chu门不归,直到十点以后才回来。那一夜,我们无话。

羡梅是我的朋友,她是个很怪很怪的人,她和我同舍的时候就显得很怪,每天抱着些闲书在宿舍里苦读,年轻的女孩子们忙着化妆jiao男友时她却几乎能zuo到大门不chu二门不迈,但别因此以为她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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