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情怀中。
他的同学对烟花说他们谈到过烟花,因为烟花天天站在阳台上望着他出现的地方。他对他的同学说烟花还小,还不懂得爱情,所以他绝不会接近烟花,也不想认识烟花。
烟花那天晚上没有睡觉,在房间里把所有有关的日记都烧了,烟花流着泪烧完了两本日记本。
烟花一想到他就痛痛的,不明白为了什么。
两年后总算明白了。原来他真的是一个值得爱的人。所以想起了他,烟花就微微笑了。
笔记十七:落泪的戏子
见到童时烟花正坐在马路边上数行人,那天是烟花到那个城市的第一个晚上。
烟花迷了路,但不想问人,烟花听不懂他们的方言。烟花九点钟时在下着小雨的街头看五彩的灯光,想着等会儿要打110叫辆警车回酒店。
对面是家亮堂堂的超市,里面的灯光温暖而脆弱,有些微弱的暧昧,淡淡的,黄色。
童就坐在超市门口看着烟花,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简单的黑衣,邪恶的平头。
烟花穿着件天蓝色的布裙子,披着白色的风衣,烟花的打扮并不出色。烟花只有一头至腰的长发还算美丽,却因为太长而变得稀薄,像超市的灯光一样,微弱的暧昧,淡淡的,黄色。
烟花看着他站起身来穿过细细的雨帘向自己走来,他的身影在这清朗的夜雨中反射出亮亮的水色,他很高大。
他站在了烟花面前,开口了,令烟花吃惊的是他没有一点南方音的北京话,他说你从哪里来。
烟花坐在高高的栏杆上直视他的眼睛,那双冷淡无聊的眼睛。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你从哪里来。
烟花转过头去看路口的咖啡馆门棂上闪着的诱人的黑光。
他靠着栏杆点了根烟,你不说也行,我从北京来。
我叫童,我来这里三年了。
我来做生意。
这个城市很堕落。
但我喜欢堕落。
晚上我有时想着会碰到一个像我一样孤独的人,但很难从脸上看出来。
我在这里上的大学,然后回了北京,然后又来了。
我太太叫我回去,女儿也很想我。
烟花看看他,他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烟,没有抬头。
我女儿很漂亮,但离婚时她妈妈坚持把她带走了,我再没见过她。
你想去咖啡馆坐一会儿吗。
你不说话一定是不想,那我就在这里对你说吧。
你肯定是个南方人,让我想一下,江浙一带的吧,别告诉我你是上海人,我不喜欢上海人。
你应该是江南人,这个城市没有你这样的女孩,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女人。
我太太是上海人,很典型的上海人,她叫我跟她去上海,她说北京不好。
你的长发跟她差不多,她的头发也很漂亮。
她昨天打电话告诉我她要去日本了,带女儿去。
今天的飞机。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变了,烟花听到哽咽的语调,但烟花还是没有看他。
他叹了口气,说像一场戏一样过了这么多年,我好像总在自己的故事里扮演着别人的角色。
他的背影在路灯下拉长了,然后渐渐又短了,他消失在缤纷的夜色中。
烟花跳下栏杆时闻到三五清清的味道,隐隐的,消失在薄薄的小雨中。
笔记十八:有点梦
一个人坐在屋里听《爱不爱我》,窗帘的弧度荡出烟花的心跳。
还有梦,有点梦,梦里烟花知道什么是爱。
电话好像响了,烟花爬起来,又坐下。
烟花知道不可能,烟花把电话线拨了。烟花在等一个电话,为了不让自己失望,烟花把绝望安排在了失望前面。
还有梦,有点梦,梦里烟花知道什么是等。
白天的一幕幕趁着夜色渗进了烟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