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还会更虚弱吗？

家人都说，她不适合当护士。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谷烈心中那堵防备之墙，摇摇坠。

他无法理解爷爷放弃治疗的消极态度，原本他不想让个“外人”看见自己对此的愤怒和无能为力，可她却也对爷爷的状况抱持这悲观的态度，还反过来要他在爷爷的有生之年多陪陪老人家。

原以为小妹离职后情况会好转，没想到每回她从疗养院回来就会这样，情绪低落得不能自己，比没离职还要糟糕。

阿布任凭小主人搂著，努力添著劭翎的小脸安她。

今天见了谷爷爷难得的开心，让她忍不住对他说这些话，她原本不想多闲事的。

她在安宁病房工作，照顾时日无多的病患，明知生老病死是人生的一份，在这样的工作环境，她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生命的稍纵即逝和无奈。

“以你对爷爷的了解，难会认为他愿意让人看见他病弱丑陋的模样？”劭翎有丝受伤，但她的没有情绪，冷静的解释著“抗癌治疗带来的副作用，只会让爷爷越来越虚弱与痛苦，你能想像那顽固的老人虚弱的模样吗？”她虽然很容易被病人影响，但不能因此就否认她是个好护士。

他不能想像那是什么样，连他都不能接受了，何况是心气傲的爷爷呢？那个老人最好、不认输，也都爷爷没有任何反抗的对病束手投降了，这就表示已经来不及了吗？

加重，脾气越来越暴躁，遭他怒骂喝斥离开后，大家都不再来了，只会差人送东西来，好像真的以为，谷爷爷不需要亲人探视。

但她就是无法以超脱的心态来看待，每每她照顾的病患最终不敌病离世，她都会难受很久很久。

韦劭妏心疼的叹息。

是因为那位谷老先生是她照顾的最后一位病患吧，也是跟她互动最洽的，所以小妹特别在意。

她放下绑到一半的束，走到店里面，只见小妹缩在沙发上，抱著拉不拉多犬无声泪。

劭翎低绞著裙摆，闷声：“爷爷时间不多了，你…就算是样也好，陪陪爷爷吧。”

“像他这么倔的人，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他需要人陪伴？”她低著，明显的情绪低落，声音闷闷的，似是隐忍著不掉泪。

“谷爷爷病得比你看见的还要严重，没多少时间了。”每想起这件事，劭翎的情绪就很低落。

“既然这么关心我爷爷，为什么你不劝他接受治疗？”不提还好，可她一开谈到爷爷的病情，他就整个脾气都上来了“住什么安宁病房，这算什么？”

那只拉不拉多犬名叫阿布，是老二韦劭虹的犬。

比烈闻言呼一窒，中那把火灭得无影无踪。

他突然能明白，爷爷如此喜她的原因了，这个女孩，在爷爷最脆弱的时候陪在他边，只有她贴老人家的心，了解他面、逞的一面，不只是个护士，就像个家人。

“化疗的痛苦，会让人生不如死。”劭翎脑中闪过转调安宁疗养院之前，在内科病房的情景，她不忍的闭上睛“虽然爷爷病了，可是请你…不要把他当成病人。”说完，她再也不能承受的转冲的店，连声再见也没说。

“从一开始就是我照顾谷爷爷，这三个月以来，只有你来探望他没被他吼著赶去，我照顾他的这段日，老人家每天开闭就是阿烈长阿烈短的，明明很想你，却又脾气逞不要人告诉你病况，刚才见你回来，他很开心…”

“亏你还是个护士！”谷烈想也没想的，把情绪都发在她上。

没有喊她回来把话说清楚，不再有不正经的调笑神情，谷烈好安全帽后动油门离开。

店里，在盛开的儿围绕下工作的韦劭妏正在包装束，听见托车引擎声，抬起来，目送著骑士的背影消失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