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睡下没多久,寝楼的房门被人悄悄地推开,一条人影无声无息地走来,他来到床畔,掀起床幔,脱了鞋袜便爬上床。
“是。”鄂尔乐得一应。他早看董明这贪得无厌的人不顺
,仗着女儿嫁给了贝勒爷,就一再跑来求官,真是恬不知耻。
“罢了,他到底是我爹。”海菱徐徐走向偏厅。
看着董明如愿地又晋升了一级,一脸满意地离开后,鄂尔不平地说:“爷,您真要帮他升官呀?您这么纵容他,说不得过没几日,他又会再跑来要求您帮他升官。”
见女儿仍不应允,他怒喝“你是不是不肯帮爹?”
这半年来,他夜夜都拥着她眠,刚开始她还不太习惯,然而一旦习惯了他的怀抱,此刻他不在
旁,反而有
孤枕难眠的
觉。
“还好贝勒爷是娶她当福晋,若是娶了骄纵的五格格,咱们的日可没这么好过。”
摸着床畔空虚的位置,她幽幽叹息,难以想象自己竟会如此的思念他。
“鄂尔,去把董明找回来。”绵昱低声吩咐。
“罢了,我今儿个来是为了上次跟你提的事,你跟昱贝勒提了没?”
“贝勒爷能娶到像福晋这样的女人,真是有福气。”
“好呀,你现在是堂堂福晋了,所以就不把我这个爹看在里是不是?你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我让你去选秀女,你会被昱贝勒给看上,成为福晋吗?你这个不孝女,枉费我把你养得这么大!”他疾言厉
地责备女儿。
“福晋真是一个心慈的好人。”
他也不想想,贝勒爷在娶了福晋后,已经替他连升了三级,他还不知足,真是贪心!
鄂尔恭敬的回:“是。”
“我…”她低眸下语。
海菱脆起
看书,看了好半晌,这才渐渐有了些睡意,再躺回床上,阖目须臾,终于睡着了。
海菱愁眉敛目,无奈地轻轻叹息。
“我适才在…休息,不知爹来了。”她垂目,不想看见父亲尖酸刻薄的脸。
“…这事我不好向他开
。”上回就跟爹说过了她的难
,他却还是不肯死心。
“可是他若再上门的话…”
打他们圆房后的半年来,这是绵昱一次
远门,今天是他不在的第三日。
董明理直气壮的说:“他可是昱贝勒,谁敢说他的不是?”
“吩咐下去,以后他若再来找福晋,不准放他来。”他不想再看见她那张万分为难的脸。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爹,我不是不想帮您,而是夫君的事我无法涉,纵使我向他提了,他也未必会答应。”
一见女儿来,董明
便酸了她一顿“啧,现在是福晋,会摆谱喽,连我这个爹想见你,都得等上好半晌。”
“你连提都没提,怎么知他会不答应?”不顾女儿一脸难
,董明
咄咄
人“你若是连这个小忙都不肯帮我,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爹了,我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说毕,他便愤愤离去。心里却暗忖,这个女儿一向柔顺,相信自己这么说,她一定不敢再违逆他的意思。
本来有些下人是瞧不起她的
,压
没将她放在
里的,可这一阵
下人之间开始对她改变了看法,那些批评她的人,也渐渐不再说她
不上贝勒爷了。
离开厅堂前,绵昱回再
代“鄂尔,这事不要让福晋知
。”
“就因为他是皇亲,所以行事才更该谨慎些。”
他向贝勒爷求官,福晋为难地不肯答应,他便每次都摆脸给福晋看,然后斥责她不孝,便愤然离开。
海菱委婉地说:“爹,他已经帮您连升了三级,若是这么快再帮您升官,恐怕会惹人非议。”
下人错事,或是对她不敬,她都不曾责备过他们,甚至还会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帮他们一把。
“你怎么会不好开?你想想,爹的官位愈大,你不也愈有面
吗?爹要你去提,也是为了你着想呀。”
贝勒府里的人,都开始真心喜这位好脾气的女主人了。
黑夜里,海菱睁着睛难以
睡。
看来爷真是打从心里疼着福晋,不过这个福晋也确实值得爷这么她。
绵昱冷冷的声“这是最后一次了。”
而这一切全都落站在窗外的另一双
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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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现在反而
传着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