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
“我没事,你别胡思乱想。”仿佛知道了银月心中所想,梁雨霏开口点破她的胡乱猜测。
见银月点头,关门离去后,梁雨霏走到柜子里拿出了一双蜡烛,放在温过的酒旁。她吹熄了烛,躺回床褥上,一颗心在黑夜的寂静中默默地等待。
一见到房里的烛光灭了,过了须臾,关云雍再也耐不住性子,他轻轻地打开门,往床上的人儿走去。
月光微弱的亮光从窗口照进,他看着床上闭着眼的人儿,眼底有着焚心的灼焰。他颤着手摊开了她的掌心,解开白绢,露出了还沁着血丝的掌,他甩开血渍斑斑的白绢,从袖口拿出一瓶葯粉,洒在她的掌上。
他的手到现在还惧然地颤着不停,他的心魂还惊甫未定地狂跳,当他看见她快从竹阶上滑落时,他紧绷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他恨自己来不及保护她,他怨自己来得如此缓慢。万一,他闭上眼不敢再想,只是握住她手腕的掌还微微地颤着。
“夫君,你终于来了。”暗夜的一声轻唤,惊醒了他迷离的神智。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你怎么…”他惊愕地看着她从床上坐起,与自己对视。
“我一直觉得你就在我身旁,没有离去,刚才的人影和抽气声证明了我的猜测。”她清丽的脸庞浮着笑意。
必云雍狼狈地起身,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他怕自己只会一心想伤害她,可每每看见她受伤的眼眸,偏偏最难过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别走!”她握住他的手,不肯放。“夫君,你害得我好苦。”梁雨霏有些凄迷地嗔道。
必云雍顿住身,回过头不解地望着她。
“你害得我学会嫉妒,学会愤怒,学会这些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才会有的情绪。”她的眼含笑,唇儿含笑。
闻言,关云雍的唇角也缓缓拉开一道弯弧,憔悴脸庞上的眸子闪着晶灿光芒。
“你让我对自己受人摆布的命运产生质疑,你让我拥有自己的意志,你让我的魂魄在顺从的压抑下苏醒,你说,你害我够不够深?!”她轻轻地捶打了他宽阔的胸膛,接着整个掌被他收入了他的手内。
“你…是感谢我还是…爱我?”他不确定地看着她,难以相信自己刚才所听见的。
“傻子。”她用着他骂过自己的话回敬他。
梁雨霏轻轻挣开他的掌,下了床走到桌边,将酒旁的烛放上烛台,点燃了一室的光亮。当烛火燃烧的声音在空气中嘶嘶作响时,她将酒倒入了两只金杯。
“夫君…”她落了座,唤着床边的男人。
必云雍张大眼看着烛台上的龙凤花烛,看着端着酒杯的女人,只除了两人身上没有穿着喜服和红蟒袍,这一切,仿佛是回到了他们新婚的那一夜。
梁雨霏看着他坐在自己身旁,端起了一只酒杯。“敬你,我的夫君。”这一次,她不再得不到任何回音。她的手绕过他的,饮下了这迟来的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