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道谢。
“我说你真是,怎么还叫孙小姐,该改口叫兰儿啦!”一旁的县太爷夫人含笑轻斥道。
“兰儿,谢谢。”虽然改了口,却仍难掩拘谨。
“不必客气。”孙芷兰含羞一笑,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碗里的饭。
桌前的小点心跟苹果已经被撤走了,送上了一盘冰糖肘子,在烛光下闪着令人垂涎欲滴的色泽。
冰糖肘子色泽红亮、酥软入味,且咸甜适口、浓而不腻,教一干宾客们赞不绝口,有了佳肴怎能少了美酒,一道菜还没吃完,酒壶就已经空了。
“伙计,再送些酒上来。”县太爷扬声喊着。
“是,大人,马上就来””跑堂伙计连忙转身进灶房张罗。
不一会儿,几名丫环端着几壶酒上来了。
“大人,酒来了!”
眼睛或许会骗人,但此刻从身后响起的熟悉声音,却骗不了上官甫的耳朵。
他震惊而不信的转头,看着那张永远也不会错认的脸蛋,正端着一脸灿盈盈的笑容,朝这里走来。
“絮…”上官甫差点脱口而出,但身旁孙芷兰好奇投来的目光阻止了他。
“大人,酒来了!”穿着一袭碎花棉布衣裳,絮儿的笑脸显得温顺殷勤,但唯有上官甫知道,那张纯真无害的笑脸下,隐藏着足以翻天覆地的危机。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上官甫的眼皮不听使唤的狂跳起来,更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来给各位贵客斟酒。”絮儿殷勤的替每个人将面前的杯子都添满。
“这是什么酒,真香。”县太爷低头嗅了嗅,惊奇高呼。“回大人,这叫‘文君酒’。”絮儿笑眯眯的回答。
“文君酒?好别致的名字。”县太爷的鼻子凑在杯缘闻了又闻。
“是啊,为什么叫文君酒呢,可有典故?”孙芷兰用娇柔动听的声音开口问。
“孙小姐果然聪颖,这文君酒之由来乃是汉朝有个才女名叫卓文君,不顾一切与穷书生司马相如私奔,谁知道这司马相如后来飞黄腾达,竟想纳妾抛弃卓文君,因而有酒匠特地酿出了这文君酒,好忠告世人切莫喜新厌旧、三心二意。”一张能言善道的小嘴说着,一双灵活的眼还有意无意朝上官甫身上溜着。
听完这段凄美故事,在场的人无不唏嘘轻叹,唯有上官甫一张俊脸难看到了极点。
“这司马相如真是不应该,怎能对这么个有情女子始乱终弃?!”孙芷兰蛾眉轻颦,轻声责备。
“这负心汉忒是可恶,就算打上一百大板还嫌少。”县太爷忿忿的说。
“这种薄情郎啊…”县令夫人唾弃的摇摇头。
顿时,众人边喝着文君酒,边同仇敌忾骂起薄情郎。
坐在椅子上的上官甫僵着一张脸,解释也不是,只能默默忍受你一言、我一句的挞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