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疼得很，得去歇一歇。”上官老爷随编了个理由，不想再面对这个令他痛的儿。

他突如其来的现，叫絮儿猛的一惊，当一定瞧见他的狼狈，更是不由得倒了气，印象中的他总那样温文尔雅，冷静淡漠，何时见过他衣着如此凌、神情如此焦躁狂？！

但无暇伤情太久，现下，他急切地想找到絮儿，把所有事情问个清楚，踩着已然失去往常沉稳冷静的急促脚步，他很快来到絮儿的寝院，正要敲门，门却冷不防地由内打开，与里的人儿四目对个正着。

“您不该这么，絮儿她不适合二弟！”

“你自个儿不娶，也不许渊儿娶人家，你是存心造反不成？”这下，上官老爷更不满了，认定他只想破坏上官渊的好事。

树呢？他愕然瞪着那个空的位置，好半晌，才勉回过神，在地面上找寻到仅剩一的树基。

念一转，絮儿的影闪过他的脑海，他不假思索地转朝门外奔去。

“不必了，我自个儿去就行了。”他不多说的迳自朝院内走去。

“因为他肯娶我，你肯吗？”她那澄澈却平静的目光直视着他，竟得他不敢迎视。

上官甫握双拳，望着在丫环拥簇下离去的父亲，一前所未有的绝望开始蔓延，从没有比这一刻觉到更害怕失去。

任凭后的门房怎么急喊，上官甫听若未闻地迈着疾步往外冲。

“大少爷，外下着雨哪，小的给您拿把伞啊…大少爷…”

心底的疑问没说，她忍着想伸手替他抚去额上发的冲动，谨记着彼此该保持的距离，只是用一双平淡的眸光与他相望。

树被砍了？为什么？他心中除了疑问，更多的竟是痛。

“你呢？你有这样东西吗？”上官老爷自鼻孔冷冷了气。“枉费絮儿自小把你当英雄一样仰慕着，怎知到来却等到一场空。别说是絮儿了，连我都看不过去，往后她嫁给渊儿绝不会再受半委屈。”

雨中，柳家大宅就在前，气派门檐前挂着两只大红灯笼，喜气醒目得刺痛他的。

“为什么答应要嫁给二弟？”许久，他终于绷着嗓开了，低沉声音中仿佛带着痛苦叹息。

一句反问退了他满腹的话，抿着沉默不语，大掌惩罚自己似的狠命握，像是想测试自己能忍

念转至此，他的脚步正好来到园外，他的目光习惯的朝天仰望，却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看到一片霾。

无情的大雨宛如一颗颗小石打在他的脸上、上，那样椎心的疼仿佛渗了骨里，化成一波波寒意的疼。大雨肆下，他的发了、衣衫了，挂在上的衣裳有如千斤重，但疾奔的脚步却一刻也不停歇。

“爹，您不明白，二弟对絮儿不是真心的…”二弟只是想跟他争，只是想证明自己样样比他行。

“小呢？”他急声问。

这些年来，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决定错了，他以为自己的牺牲可以保全絮儿，也一直以为这样才是对絮儿好的，却不知，这一念之间，却把絮儿，也把自己推了无路可退的绝望渊。

“上官少爷？您怎么…快，快来！”即使淋得有如落汤，守门的家丁还是上就认他，忙不迭将他请门。

“反对？你有什么资格反对？这个家现在是由我作主。”上官老爷恼得一张老脸都涨红了。

原来…他也有一双这么邃、温柔的，絮儿还以为，里面除了冷漠什么也没有。

曾经，为了柳絮儿，他连自己的情都放弃了，又怎会在乎这么一雨？

区区一的力量忒是惊人，彼此都像是撞对方那不可测的潭里许久，里的疑惑、矛盾与痛苦竟如一辙，令他们几乎迷失了自己。

“我反对他们成亲！”劝说不成，上官甫沉着脸，语气起来。

“爹…”

一门，发现外竟下起了倾盆大雨，想也不想，他迎面冲大雨中。

“回上官少爷，在房里呢，我这就去通报…”

午后的天沉沉一片，唯有方才那阵倾盆大雨暂歇了下来，只剩下零星的小雨稀落下着。

沿着熟悉的曲径快步走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即使他闭着都能描绘得来，越过前的回廊穿过侧院，就会看到一方后园，那里有棵九年前刻下他俩名字，立下约定的梧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