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走进院子里,手中捧着一只用金子打造的妆奁。
“这是你娘留给你当嫁妆的,湘儿。爹在你十六岁生日这天将它交到你乎上。”
萧暮雨将手中的妆奁交到萧湘手上,并替她掀开盒盖。
站在萧湘身后的莲娃发出一声尖锐的吸气声,被盒内令人眼花撩乱的珍宝吓得说不出话来。
“爹,这是…”萧湘迷惑地问。
“你外公原是个殷实的商人,这是他给你娘的陪嫁。这么多年来爹一直未曾动用,就是要留给湘儿当嫁妆。”
“湘儿不想嫁的,爹。”萧湘着急地嚷着。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爹不可能陪湘儿一辈子的。”
萧湘悲伤地摇着头,爹要她嫁人,不仅代表着她得离开这个家,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还暗示她必须跟师兄分开。
不,她绝对不离开师兄。
她偏过头看向长风,发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楚,师兄也不愿她嫁给别人。
她欣喜地做下结论,破涕为笑。
“湘儿要陪爹一辈子。”她投入父亲怀中撒娇。
“湘儿…”萧暮雨呵呵笑道:“爹真拿你没法子。”
“爹,别逼湘儿嫁,湘儿要陪爹、师兄…还有福伯。”
萧暮雨忍着笑不答腔,女儿的心事他何尝不明白,不过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他必须等到许家先行背弃婚约,再安排湘儿和长风的婚事。
“湘儿…”他轻轻抚着萧湘的秀发哄道:“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爹…”萧湘不解地抬起头看向父亲。
“陪爹赏月好不好?”萧暮雨一手携着爱女,一手拉着闷闷不乐的高徒,和众人一起到前院赏月。
埃婶早安排好几张桌椅,让大家能一边吃月饼、茗茶,一边欣赏中秋月色。
一直到一轮明月逐渐西斜,众人才结束这场月光宴会,准备返回屋内休息。
萧暮雨缓缓起身,突然一阵寒风袭来,他感觉到一口痰气上涌,呼吸困难,身体虚软无力地向后栽倒,耳边隐约听见长风和湘儿的惊呼,意识逐渐模糊,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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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金陵挤满进京赶考的举子,经过连日应试,终于在文章上分出胜败,许尉峰不负众望,在殿试中以一篇“安邦定国策”夺得榜首。
上右都副御史府恭喜的人潮连日来络绎不绝,许家天天忙着应酬宾客,许尉峰表面上虽然维持着一惯温文的笑容,心里却早已不耐烦。
双亲不是答应他,一等他考上状元就到杜家提亲吗?可是为什么他等了将近十日,却不见他们有任何举动?难道两位老人家竟将这等大事忘了?
许尉峰着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渴望,奔出书房,到后花园去找母亲。
“娘。”他向母亲行过礼后,着急地开口。
“峰儿,有什么事吗?”
“娘,您跟爹不是答应过我,一等到我高中状元,就上杜家提亲吗?”
“峰儿,娘没忘记,只是这几天忙着应酬上门恭贺的宾客,倒把这件事给耽搁了。来,娘带你去找你爹商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