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的二哥敖昭岫。
“王爷,现在怎么办?”
“飞鸽传书,让弟兄们都进京。”哼!你不是一心想做皇帝吗?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九王爷一脸的嗜血。
*********
从开春以来天气就一直晴朗,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黄绿的柳芽儿给大地平添几分春色,迎春花早早的绽开花苞,就连南飞的小燕也提早飞回来了。
就在大伙儿沉浸在初春的暖意中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迅速的降临在龙瑞的大地上。
风雪肆虐了一天一夜,地上的积雪深厚。
人迹罕至的山谷里,一辆老旧的牛车咯吱咯吱的跋涉在及膝的积雪里。
下雪天山路本就难走,何况这山谷里其实并没有路。车轮时不时的陷进积雪,赶车的男人只得跳下车去又推又拉的,一路上苦不堪言。
“我说当家的,你该不是又迷路了吧?”牛车颠得厉害,再加上又冷又饿,李婉荷忍不住从车里探出头来叫道。
她这夫婿虽有一手染布的好手艺,却也有一个不认路的缺点,就算出发前已经打听好这一路上该怎么走,可真上了路他还是有本事频频的走岔。
这会儿他们本该走在高岭上,他却偏偏把牛车赶到山岭下。更倒楣的是,他们在渺无人烟的山谷里绕了两天,仍没能找到出路,可真教人心焦啊!
“娘子你快些进去,小心别冻坏了孩子!”看见她撩起帘子,赶车的男人可真急了。
“切,穷家小户的哪这么娇贵?再说了,你儿子还在我的肚子里,哪有这么容易就给冻坏了?”李婉荷在车里闷了好几天,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爬到前面的车座。
“不成,孩儿他娘,你给我乖乖的坐在车里!”赶车的男人赶紧出言阻止。
他俩成亲十几年了,却一直膝下空虚,烧了不少香、喝了不少葯,好不容易才盼到肚子里的小宝贝,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我说当家的,我们在京城里住得好好的,你做什么要搬家呀?”
那天他匆匆的跑回来,收拾了细软就催她上路,还嘟囔着什么晚了就来不及之类的话,弄得她到现在还糊里糊涂的。
“你们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也不想想眼见这老皇帝过了今天没明天,真要是死了,这京城还不大乱吗?”
这二皇子、四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依他看,这换皇帝的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再说边关还有一个战功赫赫的九皇子,哪天他要是恼了,带着十万大军杀回京城来可怎么办?
他陈阿大早就暗暗盘算过了,这要真是乱起来,没有三年五载的别想平息。倒是江南那片地方富庶且安逸,而且他的一个族叔在那里做官家织染的小头目,凭自己这身好手艺怎么也能混口饭吃吧!
“切,你的头发不长,见识就一定长了吗?也不看看你这车给赶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娘儿俩要饿了渴了找谁去呀?”李婉荷双手叉腰骂道。
“车上不是还有干粮吗?”陈阿大被戳了痛处,尴尬的道。
“就这硬得像鞋底的烧饼啊?都啃三天啦!我吃不腻娃儿也腻了!当初是谁说要让我们娘儿俩吃香的喝辣的啊…”抱怨的话还没说完,牛车忽然猛烈一震,差点把她给颠下车。
“当、当心啊!别伤着孩子!”看见她半个身子都探在车外,陈阿大吓得三魂九魄都飞了一半。
“当、当家的,你、你好像辗到人了!”他正要过去扶自家娘子,李婉荷忽然指着车底下,脸色煞白的喊道。
“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在京城的大街上,荒郊野岭的连个鬼也看不…”见!陈阿大一边说着,一边探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