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兰若愣愣问道,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一脸严肃,似是有些不悦的样子。
以为兰若是存心跟她装傻,才故意这么问,梅兰敛起眉目说道:“兰若姑娘,你是个女子,不该让别的男子这般亲近你,这传出去会有损你的名节。”
自兰若来王府这些日子,表哥的心思便全系在她身上,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对自己嘘寒问暖、殷勤关怀,这让她敏感的察觉到,表哥对兰若似乎不仅是师徒之情,而是存有一抹特殊的情怀。
但,这是不该的,兰若乃是他的师父,两人若是违逆师徒之情,而萌生男女情愫,那可是有违俗情世故,会遭人非议。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如同另一个父亲,地位自是尊崇无比,岂能无礼亵渎,因此自古以来,从未听说有徒弟迎娶师父这种事的。
“可风朗月不是别的男子,他是我徒弟呀?”她不明白为何不可以。在兰若心中,除了已过世的师父以及师兄们,跟她最亲的男子便是风朗月了,她委实不解与他亲近有何不妥。
见她似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轻重,梅兰捺着性子说:“表哥毕竟是个男人,兰若姑娘你是名女子,纵然你们之间是师徒关系,还是该恪守男女之防才是。”
“是这样吗?”兰若偏着脑袋有丝困惑。
一旁的侍婢婉儿见她竟然面露疑惑,看不过去的说道:“当然是这样,女子除了自己的夫婿之外,是不能同其他的男子太过于亲近,那会招人非议,被说成是不正经的女人。”
“谁敢说兰若是不正经的女人?我让人割了他的舌头!”被她们的声音吵醒的风朗月,缓缓起身,眯了下眸子,脸上微带愠色。
见将王爷吵醒了,婉儿惊慌说道:“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好意提醒兰若姑娘,注意男女之防的事。”
风朗月冷锐的眸子瞥她一眼,嗓音一沉“这种事用不着你多话。”
“是、是,奴婢以后不敢了,请王爷息怒。”婉儿哆嗦的迭声应道。
“表哥,婉儿这么说并没有恶意,你别怪她。”梅兰轻声替自己的侍婢解释。
“下次若再这么烂嚼舌根、说三道四,我绝不轻饶。”他和兰若的事还轮不到个下人来说嘴,若是她的话把兰若给吓跑了,他可饶不了她。
梅兰有些讶异一向温文的表哥竟会为此而动怒,垂眸沉吟须臾,福了个身,说道:“都怪我不好,婉儿失言,是我这个主子没教好,表哥若要责怪,就怪我吧。”
面对长相有几分肖似亲娘的表妹,风朗月不忍心对她有所责难,遂放缓嗓音“罢了,你下次多留意些就是了。”瞥见婉儿怀里抱了具琴瑟“你来此是要抚琴吗?”
“是。”
风朗月俊容一扫适才的薄怒,望向兰若,唇角牵起柔笑说:“梅兰表妹弹得一手好琴,咱们有耳福了,就在这儿听她抚琴吧。”
“噢,好。”兰若应道,看见梅兰坐下后,婉儿将那张琴摆在桌上,点燃了一只香炉,一缕清烟袅袅从炉中升起,散发出淡淡的檀香之气。
须臾,梅兰纤纤十指轻拨琴弦,发出琮琤琴音,那悠扬的琴声时而宛如山间溪涧,奔流而过;时而又似那黄莺啼鸣,婉转悦耳;时而柔如春风,撩人心魄;时而慷慨激昂,振人心绪。
兰若听得入神,尽管不懂音律,却也觉得她这琴奏得极好。
抬眸望见表哥专注聆听的模样,梅兰适才心头的不快微微消去一些,更加用心抚琴。
一定是因为久别未见,所以这几日表哥才会对兰若特别亲近,等过几日,待那热络之情淡去后,表哥一定还会再像往日那样对她殷勤关怀。
“啊!”就在思绪起伏间,梅兰猛然低呼一声。
琴音倏然终止,皓白玉指被断裂的琴弦割破了一道伤口,汩汩渗出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