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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了,因热度濡湿的发还贴在额头上。原来他是自然卷啊,微卷的黑发贴在轮廓上让他的五官顿时柔和不少,细看之下感觉似乎还带着点孩子气,看得越仔细越觉得躺在她身边的男人跟白天坐在玻璃帷幕里的男人好像不一样。
再看仔细点,她的脸更贴近他些,距离已经近到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每个毛细孔…她的脸红了,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近打量过一个男人,她只能以自己是个没戴眼镜的近视眼来解释这反常的举动。
这样看他所为何来呢?再怎么看也不能解释刚刚他们所做的事,再怎么看也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上了这张床…
老天,她浑身酸痛!
悄悄地移动身体,深怕会惊醒他,不只因为他正带着伤,更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这尴尬的一刻。
“你该不会是被我的美色所诱惑吧?”这句该死的话言犹在耳,她居然就这么恬不知耻地跳上他的床,她真不敢想象他要是醒过来,用那种鄙夷耻笑的眼光打量她…只要半秒…不,只要他显现出那种意图,她大概就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杀死他。
才一动,全身上下无处不痛的感觉让她更觉悲惨。到底是谁会喜欢这种“运动”?根本是折磨嘛!虽然…刚刚她的确到过天堂…
岳乐舞硬压住呻吟,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拖动自己疲惫的躯体下床,低下头,这才发现白皙的腿上绽放着殷红樱花。
她羞红了脸,连忙拾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包裹住自己,回头一看,雪白的床罩上也同样绽放着几朵红樱…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床罩也一并带走吧?他还躺在上面呢。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终此一生他都会不断嘲笑她…
不,不对,怎么会“终此一生”?等欢乐星球的危机过去,她就要逃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见他。
怔怔地望着那象征着自己迈人生命另一阶段的红樱,她突然感到一丝绝望。是的,她只能远远逃开,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我不会笑你。”像是穿透了她的思绪,他沙哑地开口,乐舞蓦然回头对上他那双深邃无底的深渊。
“但是…我可以把床罩剪下来留作纪念吗?”
“你这该死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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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蓬头的水哗啦哗啦地不断冲刷着,她仰着脸任由温暖的水打在曲线曼妙的躯体上,脑子里混乱澎湃的情绪始终无法平息。
懊如何出去面对他?简单的一切突然都变得复杂起来。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些年的守身如玉?这问题显得如此可笑!一个女人居然要为自己过去的空白作解释?
好吧,就算可以不为过去解释,那么“未来”呢?
他们之间该如何继续若无其事的相处下去?
无尽的懊恼缠绕着她,多么希望刚刚的一切其实没有发生过,她从来不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此深刻的感到懊悔。
浴室的门悄无声息打开,她毫无知觉地低着头任水流激烈地打在背上,直到那炽热的躯体贴住她赤裸的背,她才惊呼一声猛然转身!
“不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