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他,摆明了知道他心里叹息的事儿,令郎士元俊脸一红。但他故作不在意,不搭理她。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吴情背诵出此诗的下段,边走近他们。
“二姐,士元哥今儿教咱们的这首诗,你也会?”吴忧一脸佩服。
这有什么了不起?郎士元心中不以为然,见小忧也对其他人露出崇拜的眼神,有些不是滋味。
“我懂得可多了!”吴情大言不惭地吹捧自己的学识,好似连状元也不及她。“小忧,不如你别跟你士元哥读诗经了,我亲自教你,如何?”她很故意地提议。
郎士元一听,着急起来。“小忧,别听你二姐的话,她是…另有所图,别让她给骗了。”
吴情一听上了火气。“我图啥?你倒是说说。”
郎士元冷哼,不想沾惹这瘟神,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拿小忧的事儿来惹怒他。
“怎么不说话啦?分明是一头畏首畏尾的蠢蛋土狼,好威风呐!”
畏首畏尾的…“土狼?”他双袖一甩,嗤声反驳。“我哪点像?”
吴情凉凉地说:“这『郎士元』三个字倒着念便是『原土狼』,原来是只土狼,不是吗?”
喝!好好的一个名字,亏她也能丑化成这般。“『士』『土』不清者,有如秀才遇上兵,孔夫子有云:『唯女子、小人难养也』,罢了,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幸好我只是『士』『土』不清,有人还搞不清忧、虑呢!”吴情犀利地反驳。
这简直是踩到郎士元的痛处,他只能凭说话的语气分辨谁是吴忧、谁是吴虑,而通常五次里会有两次搞错,的确是他相当介意的事。
“二姐,”吴忧心软地想解围。“你别这么说士元哥啦,连爹爹还有你们也都搞不清楚我跟吴虑谁是谁了,何况士元哥?”
吴情敲吴忧一记爆栗。“多嘴!你胳臂往外弯?”
“没有哇,士元哥是自家人嘛!”吴忧揉揉头,委屈地辩解。
“自家人又如何?男子天生便要多让让女子,你瞧吴极便懂得这个道理,这只臭土狼没风度,自然有错。”
吴极聪明地闭嘴无语,他打小便明白这些姐姐们都不好惹,爹爹说他身为男丁,要好好地疼惜姐姐们,所以他一直遵循这道理。
想不到士元哥竟来挑战家中不成文的规矩,还惹毛了一向牙尖嘴利不饶人的二姐,真是勇敢,吴极简直对士元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娃儿们,你们在吵些什么?”吴老爹一进门就看见大伙儿不知在闹什么,插话问道。
听见吴情嘴不饶人的数落,郎士元寒着脸,冷笑不理。
吴忧见吴虑跟吴极摆明了作壁上观的模样,原本心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见爹回来了,如遇大赦。“爹,您怎么这时候回来?”她笑脸相迎。
吴老爹笑嘻嘻地揉揉吴忧的头,之后对郎士元道:“士元小子,你跟我进城一趟。”
“我不想进城。”郎士元拒绝。
“为什么?”吴老爹一怔,忽然想起自他来了之后,总是在屋子附近走动,从未远离。“怎么?以前在城里那段日子让人欺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