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
Carajo!台湾的交通警察死哪儿去了,没人能阻止那女人吗?!
终于,在一阵心惊胆跳、冷汗直流之后,黑色机车进入静僻小巷。那是钱良玉的住处。她在老旧建筑前停好车,摘下安全帽,项朝阳也在几秒后抵达。
他下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大步朝她走去。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吗?!”他气急败坏,头顶冒烟,连粗话都出口了。
“请你不要再缠著我,这样让我很困扰。”
冷冷冰冰的语调彻底激怒了他,项朝阳这辈子从没这么生气过。
“这就是你惩罚自己的方式?!”他厉声问。“让自己过得像行尸走肉?飙起车来连命都不要?哀悼一个亡魂哀悼到老?你以为这样你弟弟就会回来吗?”
“住口!”钱良玉脸色大变,声音透著压抑的愤怒。
项朝阳却不打算闭嘴。瞧她这样扼杀自己的灵魂,他的心很痛啊!
“他死了!你听见了吗?你弟弟已经死了!死了十三年!”他揪住她的双臂,只想狠狠地摇醒她。“可是你还活著!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他不是你害死的,你明白吗?!”
“你闭嘴!”她忍无可忍地爆发,吼了回去。“你什么都不懂!大家都知道是我害死他的!没有人会原谅我!我要怎么原谅自己?!”她的眼睛红了,雨滴打在那张苍白的脸庞上,沿著面颊滑下,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
他们对峙著,胸口因激动而起伏不定,两人都全身湿透,但没人移动。
然后项朝阳的火气突然消了,因为他看见一个被困在过去的十七岁女孩,敏感、易受伤,让他的心淌血。
“你说的‘大家’…是指你母亲吗?”
突来的温柔完全击溃她的防备,钱良玉泪眼模糊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能够看穿一切,为什么他总能理解她的痛、她的伤。
“她永远不会原谅我…”她哽咽,嗓音破碎,封锁在心中多年的苦楚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一股脑儿倾泄出来。“她永远不会原谅我…她从来不爱我,爸爸也不管我…只有良伟爱我…可是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爱你,小玉。”项朝阳把摇摇欲坠的单薄身躯拥在胸前,紧紧地。“你爸妈不爱你没关系,让我爱你好吗?我会把他们的分统统补上,由我来爱你。”
不等她有所回应,他吻住她。
钱良玉震惊莫名,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的吻。
她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唇好温柔、好小心,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值得宝贝的人,他的胸膛也好热、好烫,把她冷得发抖的身子都煨暖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备受珍视的感觉。
她忽然觉得很累,累得不想继续用冷漠武装自己,累得不想抗拒如此醉人的柔情,就这一次,她想感受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疼著宠著的感觉,她想体会,什么叫做被爱。
钱良玉缓缓地、试探地回吻他,吸吮著那两片性感的唇。她的全身渐渐发热,脑子也微微晕眩,但是她觉得不够,她还想要更多。所以当他的吻深入到她的唇瓣之内时,她毫不迟疑地回应,带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迫切,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求。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可是没人留意。
这时,项朝阳不得不喊停,他撤离自己,俊容微红,胸口的起伏比跑完马拉松还剧烈。
“小玉,我们现在在你的公寓外面。”不是“里面”再继续下去,他可能会把她压在跑车车盖上,然后他们会因为妨害风化被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