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吧!思烈!”李颖鼻子酸酸的。思烈这样的男人说这样的话,怎样的分量哦!“我不会误会!”
“我不想冒险!”思烈重重握一下李颖的手,凝望一阵李颖小巧、精致的脸儿,这才咬紧牙推门进去。马上,病房里的哭闹声静止了,像变魔术一样。
“思烈…”芝儿带哭意的声音。
“你不要再闹了,行吗?”思烈是愤怒的,他绝不留余地的吼着。“你以为这么做会有用?”
“不,思烈…”芝儿哭了。看不见她的人,却听得出她是真正伤心。“我…我…”
“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思烈的怒气全发泄出来了。“你是做给谁看呢?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没有用!”
“思烈,冷静些,”是少良在一边劝着。“你最好劝她安静下来,休息,否则怕她伤口进裂!”
“她会很爱惜自己,你放心!”思烈冷硬地。“她的目的只是要闹得鸡犬不宁,让全台北市的人都知道!”
“不,不,思烈,我不是故意的,”芝儿还是哭,哭得非常地令人不忍。芝儿是会哭的女人吗?“我…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我…只知道如果这么做,会…很痛快,我…喝醉了!”
“下次再喝醉,再弄伤自己,请不要再找我,”思烈不留余地地说:“你倒很会选地方,潘少良是医生,你明知他会救你,不是吗?”
“思烈…”少良又为难、又尴尬。
“我…不会再麻烦你!”芝地忽然不哭了,声言也硬朗一些。“但是…下午你就那么扔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替你尽心尽力打扫屋子,李颖一来,你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根本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似的,我…不甘心!”
李颖在门外不安地移动一下,芝儿说到她了。
“我没有要求你来替我打扫屋子,是你自己来的,”思烈厌恶地。“我有行动自由!”
“我知道,整个晚上你陪着她,是不是?你一直在她家,你们…你们…我哪一点不如她?你说…你说…”芝儿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思烈不耐烦地。“我们已经分居,我有权选择朋友!”
“你可以选任何人,为什么是李颖?”芝儿哭叫。“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原因?”思烈冷冷地问。
“你…思烈…”芝儿拼命在喘息,她怎么了?
“叶小姐…你何必呢?”少良叹息。“已经过去的事,你为什么不让大家都好过些呢?”
“他们好过,我呢?为什么没有人替我想想?”芝儿说。
“你有你的前途,你也有许多朋友,不是吗?”少良放柔了声音。“李颖…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你当然帮她,我知道你也喜欢李颖!”芝儿像疯狗乱咬人。“可是李颖不要你,李颖心里只有他…韦思烈!”
提起李颖,她的声音里竟充满那么多、那么浓、那么强烈的恨意。
“我们相爱,这原是正大光明的!”思烈忍无可忍地。
“正大光明?哈!正大光明!”芝儿哭完又笑,她已接近崩溃了。“那么我呢?我算什么?偷偷摸摸的黑市夫人?正大光明哦!”“芝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思烈怒吼。他的声音原已低沉,这怒吼…像一声闷雷,轰得芝儿一阵清醒。
“我…我…”芝儿被镇住了。
“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吵闹了,医院里别的病人要休息!”思烈沉声说:“等你好了,我来接你出院!”
“但是…你别走,你留在这儿陪我,好吗?”芝儿柔声请求着。
“不行!”思烈断然拒绝“你若害怕,我替你请特别护士,我不留下!”
“不要特别护士,你陪我,思烈,你陪我,好不好?我一定不吵闹了!”芝儿请求着。
“不…”思烈绝不动摇。“少良,你替她安排一个特别护士,这儿所有的费用,我都会负责!”
“思烈…”芝儿简直是哀求。
“你若不想明天报纸上头条新闻登你自杀…你就安静休息,”思烈漠然说:“在美国你可以闹得天翻地覆,外国人不认识你,在台北…你自己检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