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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回到家里,孤独地面对四堵墙时,芝儿心中的惭愧和些微的悔意就消失了,她又开始怨,开始恨,开始愤愤不平,开始咬牙切齿。她的痛苦因李颖而起,她的孤独寂寞也是李颖一手造成,她指责李颖父母的话又有什么错?又有什么不应该?任何夫妻,任何家ting之间的第三者都该受到责难,李颖是第三者,她为什么可以例外?整件事情里面,为什么大多数的人都同情李颖,不同情她?难dao她不是受害者?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世界上可有公平?为什么她找不到?她的丈夫爱上另外的女人,她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去了,为什么人们却反过来指责她?为什么?就因为她的外表像坏女人?哪里有公平呢?分明是思烈、李颖伤她在先,她才一连串的报复…她不该吗?他zuo错吗?她能不怒,不恨吗?
整整二十四小时她把自己困在屋子里,翻来覆去地思索这件事,这个问题,这个疑问,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愤愤不平,她有什么错呢?是啊!她有什么错呢?该受惩罚,该自食其果的绝对不是她!
昨夜没睡好,今天胃口不佳,拖到下午三点钟才胡luan地吃了一点粥当午餐,然后就倒在沙发上看报纸。自从她公开宣布不接戏之后,电影界也跟她断绝来往,她的生活就更空dong,更贫乏了。以前还有点工作来打发时间,jing1神总算还有寄托,现在则是完全失去重心,对付思烈和李颖很自然地就占满了她的心思,也成了她惟一可zuo的事,她怎能不zuo得全心全意呢?
她在看娱乐新闻,这是很自然的情形,她曾经是那个圈子的一员。报上说某一个女明星又和什么阔佬相好,又是送什么汽车洋房的,她忍不住冷笑起来。台北市的阔佬真是那么驴?那么二百五?那么猪tou三?送女明星汽车洋房,纸扎的?这年tou现实得很,不尝甜tou真是一个汽车lun胎也不会送,何况汽车洋房呢!
扔开报纸,她无聊地点上一支烟。两年前她离开台北时还没有这zhong现象,目前的娱乐,内幕杂志满天飞,人们真是那么八卦?那么好奇?她不明白!明明不是真的事情也被人传得满城风雨,像前一阵子她的绯闻,什么台北第一号huahua公子,谁呢?她连人都没见过,何来相好?是不是没有明星、歌星们的jimao蒜pi,狗pi倒灶的事,台北市就太寂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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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在响,响得很长,很有耐xing,是谁?她没有朋友,谁会来看她?女佣匆匆去开门,迎进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看来颇ti面,颇有教养。
“叶芝儿小姐!”中年男人伸chu右手并自我介绍。“我是梁潜龙律师!”
“梁律师?”芝儿和他握握手,眉tou却皱了起来,心中也有了戒备。“有何贵干?”
“我是代表韦思烈先生来的!”梁律师坐下来,很冷静很得ti地说:“他有一份文件要我转jiao给你!”
“什么文件?为什么要你转jiao?”芝儿冷冷地。
“我想你也该知dao,他要求离婚!”梁律师带着职业xing冷漠的yan光定定地望住她。
“他自己为什么不上来?”芝儿qiangying地扬起tou。
“他已经委托了我!”梁律师微笑。“在台湾这是很普通,很简单的案件,只要离婚的双方在律师面前签字就行了!”
“他已经签了?”芝儿脸上肌rou微微chou搐。
“昨天下午签的!”梁律师拿chu一份文件摊开在芝儿面前。“我答应他今天之内把文件送到你手上!”
“是不是送到我手上就非签字不可?”芝儿漠然问。
“既然双方gan情破裂,又分居了这么久,我不以为你有什么不签字的理由!”梁律师说得肯定。
芝儿考虑一下,louchu个好古怪,好难懂的笑容。全本小说
“我可以签,我也会签,但要他本人来!”她说得斩钉截铁。“我有话要对他说!”
“韦先生说过,我可以替他答应你提chu的任何条件!”梁律师摇摇tou。
“任何条件?口气不要太大!”芝儿冷笑。“我要一百万mei金赡养费,他付得chu吗?我要他离婚后永不再娶,他zuo得到吗?我要他去死,他肯吗?任何条件!”
“当然,韦先生是指合情合理,他能力范围之内的条件!”梁律师皱眉。芝儿比想像中更难缠。
“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见他!”芝儿又冷又ying,决不妥协。“他来,我也许会签字。他不来,休想我动笔!”
梁律师考虑半晌,终于屈服。
“我能借用电话吗?我通知韦先生!”他说。
“随便用!”芝儿为自己再点一支烟。
梁律师在一边低声说电话,芝儿也懒得听,她知dao思烈一定会来,她完全不着急。
她要思烈来zuo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dao,她只想着要他来,是吧!谤本没有其他用意,只是想要他来。他来了之后她会签字?她笑了,她心中有孩子玩泥沙的gan觉,真的,非常地幼稚可笑,这样的爱情,这样的婚姻,这样的结局…是结局吗?
梁律师放下电话,慢慢走过来。
“韦先生十分钟之内赶到!”他说。
“很好!我们等他!”芝儿又笑了。
女佣人送来一杯茶,就默默退下去,替芝儿zuo了这么久,她已熟悉女主人的脾气,她永不多事。
“梁律师是思烈的朋友?”芝儿忽然问。
“不,我只是受他委托!”他摇tou。
“他用什么理由申请离婚?”芝儿再问。
“理由随便怎么填都行,”梁律师很圆hua。“他说过。你要怎么写都行!”
“很大方,涸pu牺牲!”芝儿冷笑。
“你们都是有shen份、地位、名誉的人,我相信以gan情破裂,xing格不合最合适!”律师说。
“事实上是他和其他女人通jian,能这么写吗?”芝儿问。
“那…怕会构成刑事,对名誉有损!”律师摇tou。
“他才不在乎呢!”芝儿大声笑起来。“他不是说随我怎么写都行吗?”
“叶小姐,目前社会风气,思想已经不同,许多离了婚的夫妻仍是朋友!”律师是苦口婆心?或是为那份律师费?
“虚伪,gan情破裂才离婚,还算什么朋友?”芝儿不屑地。“自欺欺人!”
“也许你有dao理,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律师微笑。
芝儿傲然一笑,不再说话。屋子里有几分钟的沉寂,芝儿认定了律师是思烈的人,自然没有好脸se,那律师也很有涵养,也许是见惯了吧,他看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