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口气换成一阵阵烦躁。干吗那种家伙会当上课长,我倒怀疑他的工作能力,既没有能耐驾驭下属,大清早又只净看那些刊载女人又闪双腿的黄色小报;下属碰壁就推卸责任,功劳彩头就一把揽过去。这种男人哪儿来的能耐当上课长?这个时候,就总要教我摸不透公司的制度。
“宫永,你的电话。”
对坐的女同事说,我就拿起听筒。
“是,我是宫永。”
“呀,是我。”
是奈月。我压低声线。
“怎么了?”
“昨晚我跑回家去,对不起。”
“不要紧。”
我用下巴抵住听筒,一双手却忙个不停。跟O公司签好临时合约之后,下午还预定要上三家公司跑一趟,现在要先把资料准备好。
“昨晚我一口气哽住了,一声不响就回家去,我还是觉得要问个清楚明白。”
“甚么事?”
“其实呢,也许是我多疑吧!昨晚你讲电话的时候,我不是去结账吗?就是那个时候,嗯,其实也不要紧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在你的钱包里…”
“下次再跟你说吧。”
我现在没守跟奈月磨蹭。挟着对“癞蛤蟆”的不满,我下由得发晦气。条月默不出声。
“现在忙死了,再见。”
等不及她的反应,我就挂线。
我拿起公事包站起来。真的没心情跟奈月聊。我在报告板上写下自己的行程,就离开营业部。恨不得马上逃出来,巴不得跑去一个听不到“癞蛤蟆”声音的地方。
我等候升降机,冷不防行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转过头,原来是前辈大矢。
“别乖莆长就好了。”
“嗯,我明白”
我耸耸肩,轻轻点头。
“这种人大概是天生臭脾气吧?但不知道多少次,我气昏了头脑,就想狠狠揍他一顿。可是。我才新婚,不能够这么冲动呀。其实,老婆现在是这个样子。”
大矢双手捧开肚皮,装出大腹便便的模样。
“呀,有喜了?”
“就是呀!生活担子就落在我的肩上。沉不住气一时冲劲,搞不好给裁出来。家人的生活就没着落了。你还好,大不了辞职不干。反正单身,轻松多了。”
升降机打开了,我们进去。我按了一楼。
“才不敢轻言辞职呀!我没有这份勇气。”
“是吗?”
“现在经济不景气呀!”
大矢叹气。
“到头来,怎样捱尽人家闲气怎样憋气,都要一辈子当个上班奴?”
我跟大矢跑到附近一家定食屋去,提早吃个午饭,然后在车站剪票口道别。他要去千叶那一带,我去品川,刚好是相反方向。
也许是过了中午,火车空空落落,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天空还是昏昏沉沉的,雨水来个小休止,却不知道甚么时候要再洒下来。
大矢的话让我耿耿于怀。
“到头来,怎样捱尽人家的闲气怎样憋气,都要一辈子当个上班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