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男歪斜的月亮

心里觉得好害怕。

看着渐行渐远的奈月。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才察觉chu来。

当我知dao协介回来，真的满心高兴。好想跟他碰个面，好想跟他话旧聊天。这zhong

心情可一点不假。不过，相约的日期愈是挨近，我就愈发抗拒单独去跟他碰面。剔开那份喜悦，心里就是重甸甸的。

到底为甚么呢？我自己也无法跟奈月说个清楚。总之，我给其他朋友打电话，问他们要不要来。老实说，任谁都没关系，总之不要单独赴会。

苞协介碰面了，正如我所料，不，是chu乎意料地，那家伙神釆飞扬，我就像矮了一截似的。我想把这zhong心情藏起来，躲在一帮朋友里面，准可以掩盖这zhong怏快不快。

我zuo梦都没想到，野岛那个家伙会这样子跟协介ding撞起来。可是，他的心情也不难理解。

大家还是学生的时候，都是满怀大志神釆飞扬的。现在怎么样了？当了上班族，日复一日，就只晓得跟客hu低声下气，就在上司的喝骂声中、斗志都要蒙灰了。跟协介见面，就正好戳穿了这个事实。

或者，野岛也是同一想法吧？协介嘴ba没说甚么，可是在沉默里教人gan到一份责难的情绪，就像是质问我们：“这样子就好了？就甘心过着这zhong生活？”

所以我不愿意怪责野岛。也许协介受伤了，可是也伤了野岛。我自己都重伤。

这zhong心情，奈月又怎会了解。我也不要她知dao，不要教她觉得我妒忌偏执没自信。就让她骂我没心肝算了。

今天早上，在火车上又觉得浑shen不舒服了。我qiang忍恶心，却换来额tou冒汗。我咽了好多遍口水了。

最近，这zhong症状好像愈发严重起来。

以为shentichu了甚么mao病吧，可是一下火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跟前，整个人又踏实起来。也许是血压低吧。

“gong永！”

又是“癞蛤蟆”的声音。我站起来，好不烦躁。

“是，甚么事？”

“O公司的社长，甚么时候chu差回来？”

“这个嘛…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后吧。”

“甚么大概不大概！”

“不，是一个星期之后。”

“这趟chu差好长时间哩！一定要待他回来才能够签合约？”

“这是他们办事的方针。”“都已经签了草约嘛！我跟bu长jiao代过了，货仓那方面亦已经准备就绪。唉，还不正式签合约，就只能够an兵不动。”

“对不起。”

“还差一个星期，肯定了？”

“是。”

“嗨，回去吧。”

我垂下tou返回座位。

O公司那份合约临门报销了，我没有跟“癞蛤蟆”报告。早阵子我才痛快地堵住他的嘴吧，现在却说生意砸了，我的脸要往哪儿搁？

不，其实原来打算第二天就跟他和盘托chu，我却宿醉未醒，拖拽着像绞jin抹布的

shen躯回到公司“癞蛤蟆”就在早会上，兴高釆烈地宣布我已经签订合约。

“gong永这次zuo成了一桩大买卖。现在虽然经济不景气、他却证明了只要肯苦干、勇往直前就会成功。你们别让他一人专mei，给我努力！”

我已经没有可能冷静地daochu真相了。

自从那天开始，我拼命跑生意。跟“癞蛤蟆”说O公司的社长chu差了，多少可以拖延一阵子。我希望在这点时间裏挣来一份新合约。只要合约在手“癞蛤蟆”就不会唠叨。

可是，总是到chu1碰bi。用口实借回来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我一定要拼命抓来新合约。

今天，我也跑足一整天，拜访过好几家公司。有些光是打电话过去预约就已经拒人千里。有些尽管答应见面也要让我等一个小时，一碰面却二话不说拒绝了。就算肯跟你详谈，到tou来也是泡汤，总之就是瞎费神徒劳无功。曾几何时，这zhong台约得来不费chui灰之力，我最近到底搞甚么鬼呢？

踏入八月，盛夏太yang不留情地照着我。柏油路都溶化了，鞋跟都陷进去。办公室开着冷气，室外气温却超过三十度，来来回回进进chuchu，shenti适应不了温差，教我耳鸣tou痛。

大汗淋漓就只guan喝水，胃ye给冲淡连食yu都没有了。一跑进咖啡室，就要点饮料。

最近，我只guan挑那些位置隐蔽气氛yin沉的咖啡室。工作碰bi陷入低chao，就自然跟这zhong地方搭上。

到了中午，我发现车站附近一幢老旧的大厦一楼，就有这么一家店子。位置偏僻隐蔽，大门破破落落，总之适合不过。如果是甚么地下赌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