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大街上并肩走，走一家贴着有早餐供应招纸的咖啡店。看来早就过了繁忙时间，店内空空落落。最近就没有正正式式地吃过一顿像样的早餐，老是要补充酒，大清早就喝啤酒。了两份早餐，我俩对坐。

我的声线也抖起来了。

我目定呆瞪着他。

我起来拉开窗帘。在日光的照下，他看来的确比上次聚会来得憔悴落魄。

“滋病呀！”

“现在都晚了，睡觉吧！”

“呀呀，早。”

“其实我没有上班了。”

“辞职了？”

“一个结论？”

大清早，协介也好像平复过来似的。

“我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就是那个貌似『癞蛤蟆』的上司调来的时候，我开始发病，一乘火车心情就躁起来。当时也不至于不肯上班的，我还以为是胃病之类。早阵，工

“现在还不知是不是呀！”

，当然，我是绝对不相信。如果检验报告来了，是反应，到时候再作打算吧！我对滋病没有多少认识，却也知就算得病，都不会上死掉呀！葯不断推陈新，只要接受适当治疗，也不是那么可怕呀！”

“是吗…”

“怎么会呢？”

打开窗，早上闹哄哄的气氛沸腾起来，有赶上班的OL，有忙上学的小孩，自行车托车纷纷沓沓。

我尽量避免语气沉抑郁。

“嗨，早。”

“我都查过了。只有滋病。”

我跟协介扬声，他看过来。

“如果…听着，协介，我只是说万一

原来想再说些甚么，为他拭去心里的不安。可是，说实话，我的一个脑袋都已经杂七八。我也需要一些时间。

“甚么别的原因？”

“我也翻过不少这类书籍。这个病，都不晓得甚么时候发作，只有乾等下去，跟恐惧厮缠到底。不，我已经发病了，症状都跑来了。说不定还有一年，不，也许只剩下半年日！”

“这个可能很大。我早知，就算染了滋病，也不是意外。”

“时男，你要上班吧？来得及吗？”

“不要，一起去，算是陪我。”

“嗯，可以这么说吧。”

协介听着，一脸惊讶。

“不用我了，没有。”

泻不断。最初以为只是冒罢了。在那逞也看过医生，都说不要。可是，就一直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起来。然后，我就得这么一个结论。”

“我是为了接受检验才回来的。可就是没法提起勇气。在那边都想通想透了，应该很冷静才对，却仍然是裹足不前。我左思右想到迷惘烦恼，今天，好不容易让自己去了诊所一趟。”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经信不疑了。如果我随便安，可能更教他到走投没路；我说话也得小心翼翼。

“我患了上班恐惧症。”

“两个星期之后才有报告，现在就只有乾的等待。可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就怕得受不了，比没有接受检查的时候更恐惧。时男，如果是反应要怎么办呢？也许我要死了。”

“一边吃早餐一边说。”

“…”协介没有反应。

“不，我敢说一定是。你看一看，瘦成这个样！症状全都吻合。”

“不会吧？你怎么了？”

“怎么了？”

“我也不知…有很多可能呀，很多病都会现那些症状。”

我从柜里拉巾被，生生地挪开协介，敷好床铺就卷着被躺下来。情势所，协介也只好躺下来。当然不能够睡了，我迫自己闭上睛，却是苦透了，一想到协介不知抱着甚么样的心情在黑暗里乾瞪，我就不能呼。

也总算在不知不觉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一光从窗帘的隙淌来。协介已经起床了，心不在焉地在烟。

“你别胡思想了！要说死亡，也不光是滋病，任何疾病都有致命的可能。碰上通意外又怎么样？刹那之间就掉命了。滋病没有甚么特别呀！不，应该说，生病本来就是寻常，没有甚么好小题大作的。”

我竭力让混的脑冷静下来。我当然听过滋病，就是没想过问题会发生在旁。世界上有各有关的宣传活动，可就老是觉得遥不可及。

“也许是另有原因。”

我走洗手间。随便洗个睑，顺手拿起一块巾轻轻拭，镜里的我有些倦容。回过来，被铺都已经收拾好了。协介就是这副一丝不苟的脾。

“肚饿了，一起去吃早饭吧！找个有早餐供应的地方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