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小小的坟墓，一块小小石碑，刻著三个小小的字…李树人。

杜飞麟放下叮当“这地方你应该很熟悉吧？”

“你干什么？”她哑声问“你不是要去祭拜你父母吗？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因为我要你以本来的面目去见我父母。”

她bo然大怒“杜飞麟，你真以为你是救世主吗？别以为你丢过几个麻袋就是在替天行dao、为民除害！嗤，一个小小麻袋，装得尽天下的不公吗？”

杜飞麟jin盯著她的脸，她的嘴角在微微颤抖，她的yan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他知dao自己来对地方，她的层层面ju已开始在剥落。

“李树人…”他轻念著碑上的名字“你能告诉我李云生为女儿取这名字的意义吗？”

她蹲跪在地，伸指一笔一笔划著那碑上的字，许久才缓缓地dao：“李老伯在领到女儿的尸ti时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没想到我树了十年的木，到tou来却树不好一个人。”

他蹲在她shen边，也伸手轻抚墓碑。“那么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如果有的话我愿意当听众。”

她抬tou透过蒙胧的泪yan看他，仿佛要看到他心底shenchu1。“你先告诉我，你这样费尽心思调查我，究竟是chu于对我的怀疑还是兴趣？给我一个答案。”

他抬tou迎视她的目光，耳语般低喃：“我给你答案，你给我什么？”

“天堂或者地狱。”

他笑dao：“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天堂哪有我容shen之地？”

“正好。”她脸上也浮现一个微笑，却很苦涩。“地狱就是我的家。”她闭上yan，许久再睁开时，目光悠远shen邃，飘向十年前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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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所有同学都回家，只有叮当无家可回，便留在学校。大年初一那天，yang光很暖，她的心情很好，决定独自上街迎接新年的到来。

街上很冷清，人人都在家过年，走了很久只有一间咖啡馆在营业，门上的风铃随著门的开合发chu叮当叮当的脆响，她被铃声xi引，便微笑着走过去；然而门口却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停地在那进进chuchu把门开了又关；她不想自己的好心情受到影响，便摇摇tou转而走向另一条街。

当她拐过一个弯，一辆轿车从shen边缓缓驶过，停在前tou一幢建筑wu门口，从车上下来一名脑满changfei的胖子。

突然，yan尖的叮当瞧见巷口银光一闪，随即冲chu一名少女，尖叫著：“坏dan，你去死吧！”

一把尖刀cha向胖子的xiong口。

叮当怎能让人在自己yan前行凶？她立即街上前一个飞踢阻止了那少女，随后把她制伏，并扭送警察局。

少女便是十六岁的李树人，她在警局狂叫那胖子是该死的qiangjian犯，然而没人相信她，因为少女在这之前就先后在好几个地方告过那胖子，其间还曾被送往jing1神科检查，每一位医生都开ju证明，指她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本著负责到底的jing1神，叮当把李树人送进jing1神病院；之后胖子也送gan谢信到警校，让她得到校长亲自颁奖的最高荣誉，叮当于是更加jian定自己的信仰。

一个月后，李树人在jing1神病院割腕自杀，留下一封血书写满了“我恨你”至于她恨的究竟是叮当还是那胖子？那就不得而知。

被荣誉冲昏tou的叮当此时仍未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亲yan目睹那胖子卸下dao貌岸然面ju后的兽行，才开始猜测事情可能另有蹊跷。

她暗地走访李树人就读的学校，得知她是个品学兼优、心地善良的好学生，之后又拜访李云生，得知李家三代并无jing1神病史，jin接著便展开对胖子的调查。

然而那gen本就不能叫作调查，而是一场艰苦的战斗，阻力来自四面八方，包括警方高层，到最后甚至变成威胁；但她愈挫愈勇，ding著压力几度chu生入死，终于拿到足以把那该死的胖子送上法ting的证据。然而还未来得及递chu，证据即被人偷偷销毁。

那一刻她如陷入冰窟，因为她知dao这是警校内的人干的，或许是校长或许是教官，也或许是某位同学，她已不想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