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把法院挤得得水泄不通。法警人手不够,维护治安的任务便落到刑事小队长暴牙的头上,于是整队人马包括新进警员叮当整个礼拜都奔赴法庭。
穿著一身代表正义的警察制服,叮当木然地站在法庭一角。
两个礼拜以来,她一直维持著这种木然,故意不去想,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
杜飞麟穿著囚服,站在被告席,面容有些消瘦,神情仍一如以往的英挺,挂著无惧的微笑,温和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他看到我了吗?叮当垂下眼帘,彷若窒息般晕眩。
杜飞麟当然看到她了,只是他却不看她,目光掠过她,彷佛根本就看不见她。
法官开始历数他的罪状。
叮当的目光穿透人群,穿越时空坠落十年前…
她跟踪那死胖子被逮住,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她在医院醒来,来探望她的是被她视若母亲的黄组长。
“你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学校准备对你做出处罚,你可能会被开除。”
她几乎要被痛苦与绝望给吞没“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在我的强烈要求和保证下,上头决定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是很困难,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这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必须用全部的生命紧紧攀住。
于是她开始卧底…
杜飞麟的辩护律师开始舌粲莲花,得意洋洋地表演惊人的口才。
她的卧底生涯从一起卖淫集团的案子开始。她应徵当上黑街医生的助理,亲眼目睹那些发脓恶臭的器官。第一天,她吐了:第二天,她皱著眉:第三天,她已能谈笑自若。
“这是她们唯一赖以为生的工具。”医生说“坏了,就意味著失业。”
好吧,她便让她们进警局休养,然而过一段时间放出来照样开张营业;所谓破获卖淫集团,只个过是少许人用来立功的噱头。
不然这世上既有嫖客又有妓女,为什么那些警察从来就只会捉妓女而不捉那些有权有势的嫖客?所以卖的照卖,嫖的照嫖,捉不胜捉。
律师仍在滔滔不绝的说著,口才的确不俗,但他以为凭一张嘴又能改变什么?
接著便是贩毒集团…若非当初在黑街埋下的人际关系,她不会那么容易接触到集团的核心。一切都做到天衣无缝,没人怀疑她,把当街毒瘾发作的她送到勒戒所的是当时已升至刑事组长黄组长。叮当知道,只要有自己的存在,黄组长还会一路顺风地升上去。
律师忽地提到麻袋的事,引起旁听席一阵轰动。“关于这件事我的当事人有发言的权利。”他走到被告席前问:“杜飞麟,你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对待那些受害者?”
他微笑“我不过是遵循公平原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法官怒道:“你有什么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