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瘦弱的身躯紧紧相拥,泪水在他们脏污的脸上形成了四道乌黑的痕迹。
“菊生,真的是你,我一直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因为我还要再见你一面,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我…”乍见菊生的喜悦,使嘉缁缝咽得说不下去。“我好爱你…”“嘘,不要紧张,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送你去医院,你还好吗?”菊生捧起嘉琪的脸庞,不停地吻着她那干裂的唇,又爱怜地抚摩着嘉琪深陷的双颊。
“我没事。可是你的同事,他…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你赶紧去救他!”想见亲切的晔辉,嘉琪催促着菊生赶紧去搭救他。
不理会身后传来的抽气声,菊生温柔地搂住嘉琪,扶着她往洞口的方向走。在那里,已经有警方人员垂下来的绳梯在那里来回不定地摆荡着。
“我们已经找到他,也安置好他了。嘉琪,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于菊生对天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抱着嘉琪攀上软软的绳梯,菊生语重心长的有感而发。
将头枕在他胸前,嘉琪的眼泪立即不争气地濡湿了他胸口一大片。“我也不要离开你。菊生,我这辈子什么都没有,我也可以容忍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不能没有你,菊生,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不会的,不会再有分开的事了。”菊生先跳出洞口,伸手扶着嘉琪爬上来,两人站在那里看着已经西斜的柠檬月,感慨万千地紧紧相拥。
虔诚地在晔辉的灵位前献上一束香后,嘉琪强撑着孱弱的身子,一双手合十垂下眼睑为他默祷。根据警方人员的判断,晔辉已经死了有大半年了,那么,在地底下亲切地安慰她、领她到水池边的人又是谁?
随着大批的记者来到,这小小的山谷充斥着人声和麦克风相互撞击的奇异交响曲。检查官跟法医皱着眉地避着那些抢新闻的记者,在警方重重包围之下,法医和检察官及接到通知匆匆赶到的家属会商后,在房子里就地检验。
虚弱地靠在菊生胸膛上,嘉琪骇然的瞪着那张晔辉的家属递过来的照片。不会错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她闭上眼睛,无力地点点头。任由菊生将自己塞进车内,在梅生、兰生、亚力和阿诺急驰来援之后,重新换好轮胎的菊生想要悄悄的带着嘉琪离去。
才刚启动引擎,记者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个个虎视眈眈地朝他们的车飞奔而来。
“糟了,大哥、二哥,这下子怎么办?要是给他们逮到,他们非把嘉琪给生吞活剥不可!”菊生急得哇啦哇啦大叫,而坐在前面开着车的梅生转过头来,朝后座的菊生和嘉琪露出个充满魅力的笑容。
“要逮到你们两个,他们起码得再回去练个十五、二十年的。”语尾犹在空气中飘浮,梅生一踩油门,车立即如豹般的脱逸而去。
“兰生、亚力,到岔路口等我们,预计五分钟后到达。”梅生收起手提电话,朝倒后镜蹙一蹙眉。“想追到我,省省吧!”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穿梭,坐在后座的菊生和嘉琪除了紧紧地抱住对方之外,只能一筹莫展地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车队。
远远看到那个岔路口,梅生假意放慢速度,在后面的车也跟着放缓或停车时,他打开车门潇洒地朝讶异的记者们走过去。
“各位,很抱歉,我弟弟跟赵小姐今天无法接受你们的采访,不过,等他们获得充分的休息之后,我保证会主动召开记者会。”梅生环顾众人缓缓的说。
“你是谁?我们要访问于菊生和赵嘉琪…”
“是啊,民众有知道的权利!”有个尖嘴猴腮的女记者大刺刺的找个大帽子来扣。
“听说这里面有灵异事件,是不是真的?”某个八卦杂志的记者,长长的伸过手来,拿着的录音机几乎要碰到梅生的鼻子。
其他的记者一听兴致更高了,纷纷推挤着往前凑过去。此时另一辆房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尚未停妥时,菊生和嘉琪已经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