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碰了毒菇一下而肿得跟吹气球一样,有人在亚马逊河的支流中洗澡时被食人鱼咬到。
好在有山姆,他也真是忙得不亦乐乎,每天都有小意外上演,而这些意外当中,最惨、最严重的是发生在丹厄尔和乔治欧的身上,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竟然跑去一个树洞前面说要拍摄难得一见的大蚊子,那些森林蚊子不但只只像蝴蝶一样大,而且比起家蚊要毒上百倍;两人干扰了蚊窝而被叮得满头肿包,接着两人开始发烧昏睡说梦话,幸好山姆下重葯才救回了他们的命。
至于诗苹嘛,她虽然嘴上不抱怨,不过身上可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多星期下来,她细皮嫩肉的手臂和小腿上,到处是被小虫、小毒蚊叮咬到的痕迹,她几乎每天都要请山姆替她打消炎消毒的针,预防感染上什么“森林热”之类的疾病。
又四天过去了,每一天的结束,似乎都给探险队蒙上一层无形的压力,有人脾气开始变得浮躁而因为小事跟队友大打出手;有人快熬不下去了;土著们私下传说探险队迷路了,塔奇根本认不出他两年前曾经走过的路,因而好几天他们只是在森林中打转;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根本没有农卡族的存在,它完全是一个无从查证的森林传说。
第十四天傍晚的时候,探险队在亚马逊河边的浓密森林之间就地扎营,西下的太阳被参天古木遮住了,天黑得特别快,而且森林中日夜温差相当大,才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温度就急降了十度左右,河面上弥漫一片白茫茫的晚雾。
厨子们正生火准备着晚餐;土著们三五成群地各据一方,边抽烟、边低声交谈着各种谣传;脸上红肿未褪的丹尼尔跟乔洽欧一起朝君豪的帐篷走过来,正站在帐篷前说话的君豪和诗苹都愣了一下,因为丹尼尔是一脸怒气。
“杰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好几天了,土著们一直在说探险队迷路了,而今天我的队员跑来跟我说,他们已经跟一些土著们私下讲好了,打算弃队往回走。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
君豪懒懒地瞥了丹尼尔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早就跟我的队员们宣布过了,任何不想往前走下去的人,我可以给他们足够的食物,让他们回去;如果你也想掉头回去的话,我非常欢迎。”
丹尼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看了诗苹一眼后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有替伊莲娜想过吗?在你盲目往前走的时候,你也同时置我们于危险之中,更何况伊莲娜是女生,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君豪正想破口骂回去,不料诗苹抢先,一脸凶巴巴地问丹尼尔“女生又怎么样?我有说要往回走吗?丹尼尔,没有人用刀子架在你脖子上强迫你来,但你既怕危险又想凑热闹跟着来的话,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伊莲娜,我是为你着想呀!”
“丹尼尔,如果你想中途脱队,请你别找我作伴!”
丹尼尔正想说什么时,君豪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再说,我并没有迷路,塔奇知道我们已经快接近农卡族的部落了,只要我们沿着河的支流找下去,到那座小瀑布,就可以找到进入农卡族山谷的人口。所以,丹尼尔,如果你觉得我迷路了,而你又比我知道得多的话,那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员自己去找啊,”
丹尼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诗苹又补充说:丹尼尔,你别忘了,山姆曾救了你一命,不过要不是杰森设想周到的话,你早就被大毒蚊叮死了!你看看你,到蛮荒探险竟带个摄影记者,又不是要来拍马丹娜的写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