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起来的感觉特别不一样。
司马嫒默默拿起一颗温热的栗子塞进小嘴,咀嚼着香甜松软的栗子时,柔怯的黑眸也悄悄落在那只拿惯刀枪的厚实手掌上。
小小的栗子在他宽大的手中显得那样娇小,强烈的对比就好像她跟他一样。
一阵轻微的尴尬掠过,本想把目光移开,但是他双手的动作是如此吸引人,让她不由自主地贪看着。
一个从小就习武,成年就到禁卫军锻炼,近年来更是叱咤沙场、所向无敌的大男人,对待栗子的态度却是那样温柔细腻,能被这样一双手眷顾的姑娘一定很幸福吧?不知道宇文耀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不,应该是说,什么样的姑娘能获得他的青睐呢?
“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响起。
“啊?喔不,没有,没什么问题。”她飞快地别过脸,假装若无其事地欣赏窗外的风景,然而脸颊和耳根的酡红却泄露了她因直视他而感到羞窘的秘密。
这一幕落在目光始终未离开她的黑眸里,意外地让宇文耀感到十分愉快。
尽管不再看他,但是心跳却仍咚咚咚地撞击着肋骨,司马嫒不禁怀疑自个儿的心脏是否出了毛病。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揉胸口,想要安抚一下不规律的心跳,罩住浑圆丰满的披帛因为这个动作无声的滑落。
一阵锐利的抽气声响起,夹杂着某种类似压抑的呻吟。
咦,那是什么声音?
司马嫒转过脸,大大的眼睛不确定的往宇文耀脸上看去。
“怎么了?”他从容自若地剥着栗子,英俊黝黑的脸仍是那样刚毅冷静,一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状的泰然模样。
“不,没什么。”是她听错了吧?唉,这阵子被困在家里太久,原本性子就迷糊的她变得更加迷糊,老是魂不守舍。
把视线重新投向窗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她一手支颐,目光无心地随着人潮移动。
宇文耀眼观鼻,鼻观手,剥栗子的动作仍是那样顺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体内的躁动是如何紧绷地折磨着他。
老天!她已经成长得太过成熟美好,美好到可以毁掉他多年的冷静自制。
要不是他早已习惯蛰伏等待,早在听见她被人提亲的那一刻,他就会不顾一切将她占为已有。
“小嫒,你见过武敏之这个人吗?”他不经意开口,岔开自己的心思。
“嗯,见过啊,在贺兰府的宴会上,贺兰夫人介绍他给我认识的。”
她回过头,把一整颗栗子塞进嘴中,享受绵密的口戚在嘴巴里逐渐融化的滋味。
“喔,那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像是闲话家常的乎淡声音继续问,只是那绷紧的下颚和不自觉用力的双手却泄露出不同的情绪。
“印象?说到印象,他长得…他好像…”咦?这个人到底怎生模样啊?
她瞇起眼,嘴巴的动作没停,食指放在水嫩的唇瓣上,弯月般的眉轻轻蹙起,在脑海中努力收集关于武敏之的片段。
无奈,那些片段零零落落,根本凑不出什么完整画面,相反的,当天的菜色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召开的是樱桃宴,各式各样用珍贵樱桃做成的美食让她的眼睛忙得目不暇给,其中一道樱桃浇乳酪更是让她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