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绣儿，我问你，你上可带了什么符咒么？”

一群人跑来，救起了那位凤乔小。

白无常的一惊，收了几百年的人，倒还是一次遇到这样的亡灵。是什么阻着他收她？

“娘，绣儿不孝，先走了。”

程绣儿随着一群人来到了凤乔小的绣房，大家都在忙着，送的送，换衣服的换衣服，一会儿工夫，凤乔小便被安置好了。

听了鬼差的话，她向前看去，怎么这桃木符还挂在这儿？

回再看一爹娘，便朝鬼差走去，一缕金光，把已近她的鬼差打了个趔趄。

终于一个丫模样的人跑了来，大声地喊着：“快来人啊，小掉到湖里了！”

程绣儿大惊，急喊：“不好啦，来人啊！快来救人啊！”却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喊声，只见池中一圈圈泛开的涟漪。

娘啊，绣儿不孝，不能给你送终，却要您白发送黑发。

飘糜邙空灵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是谁？是谁在唤她？爹娘都唤她绣儿，是谁在唤她的全名？

白无常看到那个桃木符后竟是一脸的骇意，这个符怎么会在她的上？这…这如何是好？引领她的魂灵去地府是他的职责，只是，这个魂灵以他的行是领不走的，还是先回地府，禀明阎王吧。

回一看，旁是一副棺材，不远坐着爹娘，娘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然后就看到面前现了一个人，他是人么？他白白胖胖地，一只手抚着大大的肚，一只手拿着个灵啊幡，上面写着几个字，只是她不识字认不得是什么。他是谁？白无常！是他么？听过隔村的杜阿伯讲，白无常是专收好人的，那幡上写的是“你来了”原来自己已经死了是么？

“程绣儿，程绣儿。”

她坐起来应一句：“我在这儿。”

“程绣儿，程绣儿。”

“程绣儿，走吧，随我去地府里吧。”

漫无目的地走着，竟来到了一池塘，好大的池塘，夏天的时候也会开满艳的荷么？那一定很，从前周村外有一个大湖，六月的时候会开满荷，那清清的荷香，那婀娜的荷，引得她常偷偷地跑去看，为了这常给爹骂。正想着耳边传来了压抑的哭声，顺着声音循去，是一位穿着锦缎的女，

忽见那凤乔起，轻说了句：“辰宇，等我！”便跃坠了池中。

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个鬼，她怎么会听到自己的声音？

游，一素衣的程绣儿四游。她现在是无主野鬼，人间的已死，地府又不收她，她只能四游，娘说孤魂野鬼最是可怜，死了都没有个去，为什么？她会是个孤魂野鬼呢？她从没过坏事，为什么她活着的时候是个可怜的人，死了是个可怜的鬼？可怜？谁可怜过她？娘，只有娘。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看着白无常胖胖的消失在烟雾之中，程绣儿急了，起追过去，却哪里还见得到他的踪影？

，她从不曾这样晚起过。穿好衣服洗净脸，细细地为自己结两条长辫，轻抚了下挂在前的桃木符，好了，已经穿好了。从柜中取了条长布，踩着凳将它搭到房梁上再结个死结，回看看住了十七年的房，

听着这名唤凤乔的女的悲声诉说，程绣儿的心中也很是凄苦，虽然不懂她所说的是什么，却真真的会了她的痛苦。

“爹爹啊！你怎么这样残忍！你怎么…这样的残忍。女儿什么事都依着你，独独这事不成，我的心已经许给了辰宇，怎么能嫁给承哥哥？辰宇，你在哪儿啊…菩萨，告诉我，他在哪？真的如爹爹说的那样，已经死了么？不会，那天我还送他我亲手的香，他应承我这趟镖回来就提亲娶我的，怎么会死了呢？菩萨，他在哪？无论他是死是活，我的心都给了他，便是追到地府，我也要与他结为夫妻！…承哥哥，凤乔今生对你不住，只愿你觅得娥，寻得好姻缘。”

是什么符咒这样厉害，会守住人的魂灵？

睁开睛，看到的是自家的屋，原来自己没有死么？阎王也不肯收了她去么？她还要再在这世上受什么样的苦呢？她的苦难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心中一酸却没有泪来。

那女恍若未闻，只低声地哭。

“姑娘…”

踢开脚下的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息地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