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挑吧。”
走到门边,忽听那年轻人如诵经般道:“佛渡有缘人,佛保好心人。”
程绣儿呆了一呆,没再回头,在徐承儒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凤乔,你身体不舒服么?前面有医馆,去看看吧。”
“没事,我只是…只是心里有些难过,可能是听了神兽之事吧。”
徐承儒释然一笑“都是骗人的,当真不得。人死了便是死了,什么会给守住灵魂,什么会变成孤魂野鬼,凤乔可千万不能放在心上。”
“不是骗人,当真会有孤魂野鬼的。”
他听她喃喃地说了什么,却听不真切“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听了有些怕。”
“那我们回家吧,哪日你的身子好了,我们再来。”
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位算命的先生,一把抓住徐承儒的手“公子,你的面相很怪,能否让我算上一算?”
徐承儒抖开他的手“我家娘子病了,今日就不劳先生算了。”
谁知那人上前一步,又抓住了他的手“公子,我只算有缘人,若是没缘之人,便是给我黄金万两也休想让我占一占的。”
程绣儿心想,这人也是为了讨生计,总是不容易。
“承儒,便让他算上一算吧。”
徐承儒看她一眼,不忍拂她的意,便勉为其难地问:“先生看到哪里算好?”
那人拉他来到一僻静处站下,解下背后了一个背囊,取出一个竹筒,卜了一卦,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相,又拉起他的手,看着他的掌纹,好一会不说话。
“公子听我说得可对。公子没有兄弟姐妹是家中独子,幼时家中殷裕,后逢家道中落,父母早逝。”
徐承儒本是不信的,此刻却有些信了。
“公子曾与人有婚约,不过…”他以手指轻抚徐承儒的掌心,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似乎不能确定往下再要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听他连道奇怪“奇怪,奇怪,这手相真是怪,姻缘线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
徐承儒听着他这样说,略有不奈“公子,成亲了是么?”
徐承儒点点头“公子手相极是奇怪,小人看不清。公子,你的掌相上看明明是成了亲的,却又是没有姻缘之人。”
徐承儒有些恼怒地把手抽回,沉声说:“先生不曾听我刚刚说我家娘子身体不适么?怎的这样胡说?”
那人抬头看了看程绣儿,摇摇头“孽缘!夫人若是明白之人,当不可如此!”
徐承儒可真的恼了,扶着她再不说话,回身走去。
那人在背后叫道:“夫人三思,夫人三思啊。公子,城外玄远寺里的无明师傅当能解你的命相…”
再后来又说了什么听不真切了,程绣儿给徐承儒扶着一路走回家。
那位小师傅和算命先生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现在是罪孽之人了?凤乔不能超生,承儒也被她坏了姻缘,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她面容苍白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徐承儒很心疼,不知她受了怎样的痛苦。
“凤乔?那人的…混账话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已经成亲,而且现在很好很好。他…他只是个骗人糊口的家伙,他的话断不能信。”他从未曾说过这样粗鲁的话。
“承儒,他说的…他说的…”
他说的全是对的啊…她与他怎么算得是姻缘呢?这身体是凤乔的,凤乔是不愿这亲事的,她盗了凤乔的身体已是不对,又与他成亲,她只顾了自己,却忘了凤乔和承儒么?
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他坚定地说:“凤乔,忘了那些话,你是我的娘子,我说过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说过生同衾,死同穴,都不是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