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不!”
程绣儿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起身向外跑去,徐承儒转身抱住她,喊着:“是我,绣儿,徐承儒!徐承儒!”
紧紧地抱住她,不理会她激烈的动作。
“承儒…承儒…”喃着他的名字,她渐渐地安静下来,这样的自己配得上他么?虽然身体是凤乔的,可是里面的灵魂是程绣儿啊,一个被玷污了身体的人。
“绣儿,我不问,不问。你不要再想了,忘了从前,忘了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试凄。”
在他的怀中安静下来,任他抱着,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绣儿,我再不问…”
“承儒,我是…我是上吊死的,在自家的房梁上,我恨老天,若它让我头天夜里就死了,我会感激它的,可是它没有,它让我…它让我…”
展开十指与她的手指交握,徐承儒知道她承受着的是那种宁愿舍弃生命也不要面对的痛苦,她呼吸很急促,她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是因为怕?因为恨?是什么让她死去了这样久还在怕着,还在恨着。
“那样的耻辱,那样的耻辱!”
那样的耻辱,哪样的耻辱?她的失常的声音,让他不敢去想。
“我醒来的时候,娘在给我擦洗,她一直在哭一直在骂,骂爹骂那几个…几个畜生,爹在屋外一声也没吭,而我却连泪也没有,身上的每一处疼都提醒着那三个男人的…”
不,不要,她怎么能承受这样的痛苦?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很晚,往日我都是摸着黑梳头,那天我照着镜子细细地梳好头发,又穿上了最好的一件衣服…”她的声音渐渐地缓和了下来,最痛苦的一段已经讲完,而他的心中的痛却正来得强烈,他心中的恨也正来得强烈。痛,她曾经的苦,恨,伤害她的人。
“我看到白无常来了,却不敢靠近我,那时我的心中还很不解,为什么我明明是没有作恶的人,却为什么活着的时候试凄,死去了却还入不得地府,只能做无主的野鬼?那天与你到润泽轩里听了那小师傅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桃木符。”
她伸手自怀里取出挂在胸前的桃木符,继续道:“这个木符,我只当是一个坠子,原来是翼轸,一定是会缘师傅作了法的。我进了凤乔的身体,见着有那样多的人关爱我,我…我以为或者是上天赏我的,赏了我另外一个家,一个疼爱我的爹。还有你,我第一眼见着你只觉得亲近,后来嫁给了你,我只想着上天当真待我很好,从前虽受了那样多的苦,但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却什么都抵了。可是,我到底是偷了凤乔的身体,凤乔的姻缘,凤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