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活把他当成了练功的木桩。
他早就知道,今儿个的路铁定是赶不上了。
一切如他所想,不过是三里路她已走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可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出自于哪一门、哪一派的弟子,居然恁地不济。
“饮、禅…”
他总算是听到她的呼唤了吧!
真是喘死她了,要她一边跑又一边大叫,是有那么一点点丢脸,但她硬撑着不让他发现她的异状。
“有事儿?”
见她狼狈地趴在他腿边,饮禅依然冷淡视之。
这一路上,他已经刻意放缓脚程,她自飞步疾走到小碎步,到现下的狂奔,却依然和他差距甚远。
倘若再这么耽搁下去,真不知道何时才到得了扬州。
或许他该甩下她才是,让她跟在身边,只会让他误了正事;何况她所要找的人正是自己,他闪她都来不及了,还要将她带在身边徒增自己的麻烦吗?
只要他铁了心丢下她不管,她肯定是追不上他的;但,要他如何放一个这般天真的女人在江湖上行走?
送佛送上天吧!待他将正事办好,再将她送回南门山庄,好让自己可以静心地回到净灵寺。
“没、没事儿。”才怪!“只想唤你一道歇会儿。”
真是要她的命!她连干粮都来不及吃,他就赶着上路;她现下是又累又喘、又饿又渴,不让她歇会儿,她可要哭啦!
“可时候已经迟了。”他没打算休息。
“我又不赶时间,就算是当成游山玩水也无妨,再说我长这么大,可还没踏出南门山庄;难得可以到山庄外头,咱们何必把自己搞得这般累?我都淌出一身汗了。”她偏是不依,硬是一屁股坐下。
不走、不走,她累了、她倦了,她不走。
“那么咱们就在此地分道扬镳。”饮禅拉下戴在顶上的席帽,略微拱了拱手。“小僧告辞了,阿弥陀佛。”
原是想当好人的,可若是再留她在身边,真不晓得要到何日何年才到得了扬州;他有要紧事在身,一刻也停留不得。
“喂?”南门天骄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连扶她一把都不肯地继续往前走。
有没有搞错?他到底明不明白谁才是主子?她这个主子都还没说要走,他倒是走得挺潇洒的。
“饮禅、饮禅!你这个混蛋眼中都没了我这个主子,你未免太放肆了?主子我好心地怕你跋山涉水太过辛劳,要你稍作歇息,你不领情便罢,还像是赴死一样走得那么快,把我这个主子抛在身后…”
不成!她愈喊,他是愈走愈快,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山折处了。
那怎么行?她倒不如把喊话的力量放在走路上头,免得他无情无义地放她一个人独走。
这年头的人,可真是不念半点情义。
在这荒郊野外,居然忍心放她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娥独走,难道他压根儿都不担心她会遭遇不测吗?虽说她有武功可以自保,可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儿,要不她要他当下人又是为了哪桩?
是他自个儿要偷瞧她的身子,怎能怪她罚他呢?
她这个人向来是赏罚分明,绝对不会信口雌黄;反倒是他,做错了事还不认错,其劣性之重可见一斑。
就让她好生教诲他,省得他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