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中奶娘便是因这越回春施针,才治好与怜妃相同的塞脉之症,试问越回春又怎会在两月之前因下针有误治死怜妃?”华泫顾不得太多,明知华凉神情有异,仍提了出来。
“呵呵,是吗?七哥能够肯定当真是越回春下针治好奶娘的?”华泫语声轻柔,却故意在“当真”二字上加重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华泫分明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
难道华凉知道了些什么?
可是当日越青环施针之事,明明再无旁人知晓的,奶娘、他、越回春及越青环,都不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
不知怎地,华泫猛然想起那夜奶娘房里曾有人偷偷进入一事。
除非,当时有人伏在花厅之外窃听!
华泫手掌猛的握紧,心头一沉。
那人身形轻捷,能无声无息自奶娘房里潜走,自然也可以瞒过他在花厅之外偷听!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模糊的意念,就和那天奶娘房中,越青环心底涌起的感觉一样。
似乎快要捉住些什么,却又迷离得无法靠近。
华泫本能的感觉到这一个模糊的点很重要,但现在实在无法深思,便只能先放在一边,等回头再想。
“我的意思七哥本该明白,但既然你问起,那九弟不如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当日在府中为奶娘施针医治的分明不是越回春,而是他的女儿越青环,越回春因为治死怜妃心中有愧,早已经不能执针施医!”
华凉忽然一改素来的温和,话声变得冷而尖,竟与华泫有几分相似,面上温文神情也转得邪气非常。喘一口气,又继续道:“难道这样的人证,皇兄也要陈上堂来蒙骗圣上不成?”
“你竟在我府里安插耳目!”原本的计画竟被他全部知悉,华泫阴沉地注视华凉,不再怒形于色。
遇强则强,一向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算被华凉看穿,华泫也绝不会自乱阵脚。
他的争强好胜之心,已全部被华凉挑起。
“七哥认为九弟会是这样的人吗?”华泫咯咯一笑,脸色轻松,心底却暗自惊讶。
他没想到,这样都没令华泫露出半分惊慌失措,反倒激起他的反弹。
真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呵!
初审结束。
张行德身为人证,陈述确凿。
越回春身为嫌犯,无任何理由为自己脱罪。
相反的,朔王提出伪证,有包庇嫌犯之嫌。
这一切,都由在场的书记官一笔不差的记录了下来,准备呈交给圣上过目。
这一回合,华泫满盘皆输。
下堂相继走出,华凉看看身后不远的华泫,蓦然一笑,对他道:“七哥,贵府的侍妾噙香美貌温柔,七哥此番回府可要好好抽空陪伴她才是。不然引得美人儿哭泣伤怀,可是大煞风景啊!”略有深意的目光一闪而过,华凉即走上与华泫不同方向的路。
原来是噙香!
华泫一听,心中马上明白。
那天伏在花厅外偷听的竟是噙香!她居然大胆得前去投靠华凉,将一切都告知他。
虽然不明白华凉为何要在此时舍弃噙香,但是他绝对、必然、一定会除掉她!
华泫眉心红焰隐现,眼中已透出满满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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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华泫马上命人将噙香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