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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5)

鸿飞从没有一刻相信翎是个势利的女,更遑论要他相信,她会因为他是个“活死人”而舍他求去!若真如此,她当初就不可能选择远嫁海宁。可靖王府的人现不现实、势不势利,他是全然不知。

于是,霜若便铁着心依照和母亲的商议,面不改的说另一半谎言。“哥哥,二格格她既没病也没伤,只是…靖府的人大现实,那日他们南下海宁来探望二格格,一见你昏迷不醒的样,便直说二格格嫁了个…活死人,还嚷嚷着不让二格格将一生断送在海宁守活寡,更拗着要二格格回京师,二格格起先当然不肯,可是终究禁不起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便随他们回京去了!”

之后,他绝望的捂着脸躺回榻上,那浊重的气声,令十岁起便不曾再见哥哥落泪的霜若震惊,面这一刻充在她心里的唯一念是…错了!她和母亲商量来的方法全错了

说来霜若也和母亲田氏一样的矛盾,一方面希望尹家能不再和靖府瓜葛,一方面又同情哥哥和翎格格这对有情人,而看着哥哥那思无言伤绝的神情,霜若不得不开始省思这一半谎言的对与错!

对一个同样无法到不贪、不执着,且情有独锺的男而言,他或许不会形于的表现他的贪与情镭,可是“执着”将更鲜活也更巩固他所要的女在他内心的彩与地位,并给他加倍的煎熬与痛苦。

田氏自然是较不忍心就此断了鸿飞和翎的这段情缘,翎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媳妇,她和鸿飞不只是鹞蝶情,对尹家更是有情有义,可霜若对靖府的诸多顾忌也不是没有理,两相权衡,她老人家同意了霜若先“避凶趋吉”的说法。

“惺惺着?(清醒着吗?)”

他乖乖吃着母亲为他心熬制的补剂,并“试着”不去想起这帖补剂以往都是翎替他熬煎的,神恢复得更好时,他也重拾起画笔与漂染功夫,潜心画一幅幅的墨竹或染整一件件的纱料,并“试着”不去回想翎得知他画得一手好竹时那憨的崇仰神以及和翎草创“海意坊”时的甘苦,他甚至绝不提翎。

这日,状况已恢复了七、八成的鸿飞,独自漫步到海宁街上,走到海意坊前,他凄楚的神不能自己的凝定在那块早巳蒙了尘、结了蛛网的匾额,以及闭的门扉上良久良久。

“喏!(是的!)”

就算知错,有些事也未必说改就能改,霜若和母亲的谎言便是如此!

但从霜若的描述,鸿飞“恐怕”自己以往对靖王爷和额附任昕的评价是错误的,而正因为如此的“恐怕”“恐怕”上京去追回翎是自不量力,是自取其辱“恐怕”自己不能带给翎幸福而只能给予不幸,因此鸿飞生生的抑下对翎的思念,独自承受骤失侣的痛。

“他时异日,莫受人瞒。(从今以后,不要受人蒙蔽。)”

霜若不得不惊讶哥哥和翎的相知之。“二格格的确留了些话,在桌上。”霜若由桌上拿起那幅翎临离去前留下的墨迹.涕给哥哥。

而如此的谎言,以田氏和霜若的观,是企盼对好不容易才醒来的鸿飞有所助益。换言之;人真的难免自私,霜若母女希望鸿飞在心无碍的状况下,快快复元,至于翎为鸿飞牺牲,甚至因之病倒,则等到不得不说时再说了!

说来鸿飞也的确不负母亲与妹妹的企盼,在期望不增加她们心负担的情况下,鸿飞果然十分努力的让自己复原。

可是不提与“试着”不想,并不代表真正的遗忘!

然后和尚停在鸿飞酵,停止了自唱自和,却诡谲的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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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此沉重的度着,忽忽又过了半月有余。这日,鸿飞碰上的一件奇事…或者不能称“奇”而是有人蓄意!…彻底的改写了他和翎这对有情人的姻缘宿命。

是一阵沿街而来的突死唱声转移了他的目光,一个穿着摹楼、手执木杖、手托破钵的和尚,边走边自唱自应着:

府就此断了牵联!

“喏!(是的!)”

霜若偷偷的睨了仍躺在床上的哥哥一,他面无表情的样,让霜若心疼与心虚。“我说哥哥呀,你也不要怪罪靖府和二格格的狠心,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你要相信,这么对你和二格格都好,毕竟咱们和靖府是地位不同,云泥殊途啊!”鸿飞依然面无表情的沈默着,良久,木木然的说;“我知…咱们是攀了靖府,可我实在不相信,翎儿会不留只字片语的舍我而去,那完全不像她的情!”

面这当时,鸿飞正奋力坐起,如饥似渴的吞噬着那些属于翎的娟秀字迹,看完,他竞兀自笑了,唯那笑是如此的萧索苍凉。“对我,翎儿毕竟还是心有相思,心有难舍,可是她却忍心…任溪斜、任山遮、任…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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